告別了劉醫生,鄭陽也不生氣,好啊,既然副院長看不上我,那麼我找院長總行了吧。
一路來到院長辦公室,隻見一個高高瘦瘦的老者,60出頭的樣子,雖然兩鬢白發,但還是精神抖擻。
“沒想到你這樣年輕,自從接到前輩的電話,我就知道這一次有救了。”金山明顯有些激動,也沒有因為鄭陽年輕就輕視他。
因為鄭陽的來曆,他可是一清二楚,在年齡上眼前的人雖然是後背,可是在醫學的造詣上,那絕對是頂級的。
“院長繆讚了。”鄭陽謙虛道,緊接著嚴肅了起來,“昨天您說,因為某些原因,手術方案才沒有形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那我就直說了,這個情況一目了然,最應該手術切除。”金山搖了搖頭。
鄭陽點了點頭:“根據我的觀察,病人活不過一個月,既然唯一的解決辦法很清楚,那怎麼不執行。這樣下去病人必死無疑,別無選擇,手術還有一線生機。”鄭陽有些憤怒。
“是因為副院長一派的人在摻合。”
“這樣?”鄭陽挑了挑眉,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早上八點,鄭陽穿好白大褂,戴好了口罩,裝成金山的助理,和他一起進入到了會議室廳,下方坐著十幾名教授專家,劉醫生赫然在列。
正在大家和院長打招呼的時候,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各位都是腦科和腫瘤科的權威,也知道是因為如果不是有的人非要接受這個爛攤子,我們醫院本可以避免這次名譽掃地的困境。”一位大約五十歲出頭的胖子教授,一臉不悅的對著這些權威說道,而他的胸口掛著胸牌,正是副院長孫成林。
“第一醫院都不接受腫瘤患者,難道冷眼旁觀嗎?”
“正是因為聽從院長的話,所以我們才準備化療,盡可能多的爭取病人的存活時間。”孫成林打了個哈欠。
“化療治標不治本,我建議的是手術。”
“病人這麼虛弱,恐怕手術了一成存活率都不到,到時候那個張老板,不會放過咱們的。”孫成林憤怒的說。
“膠質瘤是惡性的,會複發,即使手術成功,也難免會再次病重,甚至下不來手術台,院長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考慮考慮醫院的名聲吧。”劉醫生也趕忙附和著。
“名聲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金山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金院長,你是快退休了,到時候留下個爛攤子,讓我們怎麼辦。”孫成林又看了一眼眾人,“就讓她自然死亡好了,這自然就成了沒辦法的事了。”
會議廳頓時鴉雀無聲,緊接著有人出來附和:“是啊,我也覺得不能引火燒身啊。”
“對啊,這也太危險了。”
鄭陽一直抱著肩膀,冷眼旁觀,
“混蛋!”金山破口大罵,“你們還是醫生嗎,還記得當初的入職宣言嗎,哪怕有一線希望,也不能放棄,要是手術台躺著的是你兒女,你會袖手旁觀嗎。”
沒有人再說話,大家都在沉思。
“院長說得對。”
一名醫生說道,“如果你們害怕承擔責任,我可以來主刀。”
這是一個40出頭的趙醫生,在孫成林這個未來院長的壓迫下,為金山說話。
“別忘了,你代表的也是醫院如果手術出現了問題,大家都會受到牽連。”劉醫生撇了撇嘴。
“劉醫生說的沒錯,即使手術成功了,沒幾個月也會複發的,病人隻會更痛苦,這也是為病人著想啊。”另一邊,孫成林一副為病人著想的樣子。
這一下趙醫生也不說話了,不敢得罪孫成林,坐了下來。
金山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雖然是院長,但是眾位醫生很顯然幫著孫成林說話,他非常的被動,眼看局勢傾斜金山也沒有辦法,孫成林和他的狗腿子劉醫生一唱一和,一副老子天下最大的樣子,一直沉默的鄭陽,也坐不住了。
“狗屁?”戴了戴口罩,鄭陽一步步走到孫成林麵前,“孫副院長,你敢發都毒誓,如果不是為了病人著想你死全家嗎?”
此話一出現場一陣嘩然,金山的表情也有些微變,在場的都是一些專家,他竟然這麼說話說,昏頭了吧。
“你算哪根蔥,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在場的哪個不是專家教授,也有你說話的份!”劉醫生一聲怒喝,大有狗保護主人的架勢,鄭陽也懶的搭理他。
“他是我帶來的!”金山一下來了精神,怎麼把他忘了,他可是自己的希望啊。
然後鄭陽對著金山點了點頭,一副放心的樣子:“孫副院長,請你低頭看看胸前的胸牌,那是你醫生的標誌,可是現在?你覺得你配做一名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