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拜你為師?”鄭陽冷冷的一笑,將葉刺暗暗捏在掌中,“你聽說過有那個人拜了一個畜身作師父的麼?”說著,寒光一閃,非身向前,隻一滑躍,便向對方撲去。
“偷襲我!”本固勝然豎起上騰,想要輕身躲過,未料想這正是鄭陽所要的結果,悄然間已將葉刺夾在指縫當中,真氣暗湧,露出二寸刺頭,霍然間一拳擊出,向本固勝然腳掌擊去。不過刹那之間,聽得‘啊呀’一聲,便見腳底隱隱有血絲冒出。
自知一刺之下,並不能給對方造成致命的打擊,轉而墩身伏地,趁對方下落之時,又伸出一拳,意欲重施故技。本固勝然早有防範,平空中將腳一縮,卻是雙膝向下,使了一招千斤墜,便向鄭陽脖頸砸去。
隻這一來一往之間,情勢陡轉,鄭陽變攻勢為守勢,不得不側身匍匐,蹬地滑過。早聽得喀拉一聲,卻是對方一擊不中之下,地板碎裂,沙石撲麵而來。鄭陽抓了一把碎石,伴著真氣,向對方甩去,雖然並無用處,為了閃出圈子,卻是無奈之舉。
這時,門外一個白發如銀的老頭顫巍巍的走了進來,嘴裏聲聲叫道,“鄭陽,鄭陽,你在哪裏?”鄭陽聞聲一看大驚,卻是不是師父葉問天是誰,大叫道,“師父快走,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本固勝然聽到鄭陽叫這老頭兒師父,當下就是一驚,可是轉身打量過後,便立即明白這是一個神誌不清之人,便陡然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我說你為什麼不肯拜我師父,原來卻是拜了一個瘋子為師啊,既然這樣,我就殺了他,斷了你的念想!”
言出即動,伴隨著一道寒芒四起,黑影攜帶著掌風一劃而過。“不要!”鄭陽急怒攻心,於千鈞一發之時,將身體豁然而出,橫身擋在師父身前,卻是硬生生受了一掌。那掌力甚至強悍,受這一掌之後,鄭陽身體倏忽便向,一直撞到牆體方止。
血,又何止流了一尺!
“鄭陽,鄭陽,你在哪裏?”葉問天絲毫沒有意識到剛才鄭陽替他擋了一掌,兀自拍著手在廳中亂蹦亂跳,像是在趕廟會一般,臉上露出興奮而然的表情,一麵蹦跳著一麵小孩子般聲聲叫道,“鄭陽,鄭陽,你在哪裏?”
“師父,我在這兒,我對不起你。”鄭陽剛剛說了一口話,鮮血便又一次噴了出來,以他對自己身體的了解,這一次撞擊之下,若不是有這無窮無盡的真氣護體,這全身的肋骨便會一齊斷裂,那是何等的殘酷!
即便這一切沒有發生,鄭陽還是能感覺到渾身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每道筋脈都在顫動、每根骨頭都在掙紮、每寸肌膚都在灼燒、每滴鮮血都在咆哮、每個毛孔都在怒吼,他跟著身體一樣顫動著、掙紮著、灼燒著、咆哮著、怒吼著,然後,他再一次站了起來。
“你---”本固勝然看著眼前的血人,吃驚之下向後退了一步,想起剛才的一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為了一個瘋子,你值得麼?就算他是你的師父,現在已經成這樣了,又怎麼能讓你豁出性命去保護他?”
“你是問我為什麼保護他?”鄭陽重新將葉刺握在了掌中,同時暗暗激發著全身的真氣,麵色慘白的笑了笑道,“原因很簡單,他是我的師父。當然,你是不會懂得這個道理的,原因同樣很簡單,這是人的道理,不是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