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風聲惻惻,空氣與肌膚一番耳鬢廝磨,傷口被撥拉之下傳來陣陣痛疼,於半空中,時間仿佛刹那間靜止一般,香川由美靜靜的看著鄭陽,鄭陽靜靜的看著香川由美,四目相對,紅唇與紅唇便熱烈擁吻起來。
荷爾蒙在情愫中蔓延,生死大事卻被放在一邊,倒是舌尖與舌尖迅速的絞殺作了一團,鄭陽深吸了一口氣,就要與香川由美較量一番嘴上功夫,忽覺身後有一陣熱浪襲來,接著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破空而至,“上麵的可是鄭兄弟!”
一喝之下,鄭陽陡然心驚,借著熱浪翻身一轉,早望見了正在運功的申屠再勝,卻見他雙掌環抱,如在平空中舉著一個五行巨甕一般,將掌一推,卻是渾厚的真氣發出,就似一團低空之下的雲霧,憑著真氣之力,竟將鄭、香二人於半空中微微滯留了一個刹那。
盡管隻是一個微小的滯留,但已然將下墜之力瞬間化為虛無,鄭陽叫一聲“申屠大哥,原來是你,”便借著身下的真氣之力翻身一個回轉,卻先將香川由美拋了上去,在自己安然落地之後,卻將她穩穩接住,放下之後,更不打話,徑直跑向了申屠再勝。
鄭陽奇道,“申屠大哥,你怎麼在這裏?”申屠再勝見鄭陽無恙,爽朗的大笑道,“湊巧而已,本來不過是來西京拜祭一下老父,不想卻遇見了你。”聽他如此說,鄭陽方才注意後申屠再勝身後的墓碑,上麵赫然刻著“父親大人申屠泰之墓”。
又四下一望,見這裏碑林成海、芳草萋萋,卻是落在了海邊的一個陵園之中。待得香川由美走了過來,鄭陽與其一起向申屠再勝謝道,“多謝申屠大哥救命之恩。”申屠再勝擺擺手道,“鄭兄弟,且不說是舉手之勞,你我乃忘年之交,又何必見外。”說著,二人大笑起來。
又說了一些閑話,講些近來之事。申屠再勝正聽得嘖嘖稱奇,陵園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卻是有人將大門撞開,正在不明所以,便見幾輛黑色的大奔氣勢洶洶的開了過來。看到鄭陽他們,不由分說,從車窗伸出一隻衝鋒槍來,便是一陣掃射。
當下哪裏顧得許多,鄭陽抱起了香川由美,一個狸貓騰躍,便閃到了墓碑之後躲避。卻沒見申屠再勝進來,心裏已經明白了三分,便囑咐香川由美不要出來,自己卻悍然躍出,與申屠再勝站在了一起。
剛剛落定,便見當先一輛大奔裏,一臉怒氣的申屠一清從車裏走了出來,對著申屠再勝一聲大吼道,“申屠再勝,你今日是要在父親之前悖逆當初的誓言與我們山口組為敵嗎?”申屠再勝將拳頭握得嘎巴作響,嘴上卻一字一頓道,“我說過的話,還算數。”
在與申屠再勝初次相識時,鄭陽就聽他說過,當年便是申屠一清與申屠複嫉妒於申屠再勝的華夏血統,便合謀害死了申屠再勝有著華夏血緣的妻兒,當下見申屠再勝仍然為了一個作古的誓言忍氣吞聲,不由替他暗暗叫起屈來。
申屠一清道,“算數就好!知道嗎,就是眼前這個姓鄭的殺死了你的侄兒申屠南,還不一掌拍死他,替你我的侄兒報仇!”申屠再勝‘呸’了一口道,“當年立誓之時,我已然宣布脫離申屠家族,如今跟你們再沒有絲毫瓜葛,申屠南死不死的,又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