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浮葉繼續說著,“我年輕的時候自以為找到了真理,以鏟除黑暗為己任,是以說出了‘不破神州終不還’這種蠢話,可後來當我真正勘破了神州如鏡之謎,真正找到了自己黑暗一麵的葉浮風,我才發覺我錯了,‘光明並非真理,黑暗必將永存’。”
聽罷,鄭陽良久不語,他說他年輕的時候錯了,又何嚐不是說現在的自己?但他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便問道,“可為什麼如今你與葉浮風換了位置,要知道,在外麵享受光明的本來應該是你。”
“那都是我執著於神州之謎造成了。當時我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神州,以為我摧毀了他便可以將一切黑暗摧毀,沒想到在我摧毀了他的同時,黑暗中的葉浮風被釋放出來,而我反倒被關進了黑暗之中。”風浮葉道。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沒有黑暗麼?”鄭陽不解的反問道,“現在怎麼又承認被關進了黑暗之中了,這前後豈非自相矛盾?”誰料話音未落,劈空傳來了一聲巨響,周遭的光明忽然不見,時空又複沉入無邊黑暗當中,一時間隻覺陰風颯颯,似乎連那縷神誌都要沉淪了。
鄭陽感覺自己要死了。這種死不是身體之死,因為墜入無邊黑暗之前,他本沒有身體;這種死是希望之死,因為之前他的‘種種明白’仿佛在頃刻變成了‘種種絕望’,這不由讓他覺得,難道‘種種明白的另一麵便是種種絕望嗎?’
他不敢確定也不敢否認,隻是一縷神誌不泯,開始回憶起往昔來,那一幕幕身處江海市的日子,那些糊塗的日子,那些簡單的日子,讓他想回去了。就在此時,無邊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股聲音,卻不像是風浮葉所說,“想回去便回去吧。”
隻這一聲過後,那縷神誌便如離弦的快箭一般,在無邊黑暗中恣意穿梭,依稀看到些光明,鄭陽陡然清明了過來。“鄭醫生,你看我這病還有的治麼?”一個痛苦的中年男子捂著肚子說道,“那些大醫院說已經是腦癌晚期了,讓我盡早準備後事。”
“你不要擔心,沒有他們說得那麼糟,我看還有希望。”鄭陽的一縷神誌附在這個‘鄭醫生’上,明顯的能感覺到‘鄭醫生’對眼前的中年人發自肺腑的關心,隻見他笑著道,“我‘鄭氏門診’雖然比不上那些大醫院,但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從未放棄過任何一個病人。”
“鄭醫生,你好。”一個女子敲了敲門進來,鄭陽借著‘鄭醫生’眼睛看去,不由吃了一驚,這個女子竟然安雅,那個在自己離開江海市之前就要與自己訂婚的安雅。情急之中,鄭陽想要喊出‘安雅’的名字,卻是‘鄭醫生’開口說道,“安雅,你的病好些了嗎?”
“鄭醫生,謝謝你的醫治,我的白化病好多了。”安雅嫣然一笑,拿出了一麵‘在世華佗’的錦旗踢給了‘鄭醫生’,“知道你不收禮,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我先走了。”
什麼?鄭陽驚呆了,安雅的白化病不是我治好的麼,卻什麼時候讓這個‘鄭醫生’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