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大點下頭說:“當然我們不能撤,從榮譽上來講,我們也無法把一場轟轟烈烈的行動,變成因為恐懼而偃旗息鼓,這以後我們還怎麼出去見人,不管怎麼說,在目前我們還是有實力對付蕭博翰的,要低頭,也是他恒道先低。”
蘇老大的話說的慷慨激昂,不過沈宇還是從蘇老大的話中聽出了一種英雄暮年的哀傷,看來蘇老大自己也準備接受談判和求和了,這場爭鬥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沈宇歎口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了。
史正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接受了蕭博翰一個有點過分的條件,那就是把自己三座礦中的一座效益不是太好的礦場拿出來低價轉讓給蕭博翰,換回的代價就是蕭博翰交還已經占領自己的全部地盤,並保證以後和自己和平共處。
至於雙方受傷的人員和讓警察抓住的人員,都由自己各自處理,互不承擔費用。
這其實對蕭博翰來說並不是一個最為完好的收獲,但蕭博翰有自己的打算,他並不太看重地盤,在他的內心深處,那種靠收取保護費,放高利.貸和敲.詐勒.索來積攢金錢的方式,遲早是要淘汰的,他更希望未來的恒道集團可以走上一條正常的道路,每一個員工鬥不用擔驚受怕,也不用付出前途,流血,甚至生命的代價,這個理想很遙遠,
但蕭博翰還是一步步的朝著這個方向在前進著,他在洋河縣的投資,以及正當的建築,現在又多了一家礦產,這其實都是為了能靠近心中的目標。
條件談妥,後麵的事情就是曆可豪帶上律師去完成了,手續很多,但恒道集團是不會等所有的手續交接之後才接管礦山的,在辦理相關手續的同時,恒道就進駐了黑溝嶺礦,秦寒水也安排人過去接管了礦山的保安工作,現在保安公司名正言順的回到了恒道的懷抱,在恒道總部的辦公樓裏,也給秦寒水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讓他兩頭跑著。
而呂劍強的賠償款也在第三天到賬,恒道的部分民工也回到了長線站工地,還有一部分戰鬥人員,他們還留在恒道總部,在沒有喝蘇老大結束戰爭之前,蕭博翰並不打算解散他們。
呂劍強轉包的兩個項目孫經理也都過去簽訂了轉包合同,這讓蕭博翰心裏踏實了不少,今天一早蕭博翰就決定去看看史正傑轉讓給自己的礦山。
行前,為了保障工作的順利開展,辦公室專門安排蕭博翰他們坐越野汽車下去,蕭博翰當時有些不以為然的感覺。但,當汽車駛離國道,別了省道,跑上縣鄉道後,蕭博翰內心就有了幾分讚許。鄉間小道是那樣的崎嶇不平,特別是蜿蜒於山間的礦區道路,曲曲折折、忽上忽下、路麵到處是深淺不同的坑坑窪窪,換作轎車定然是行不通的。
給蕭博翰開車的駕駛員看來經常跑外縣,對這些路況很熟悉,他說:“現在國家對資源開發,國家的、外資的、合資的、私人獨資的開采形式一應俱全。大家關注的是經濟效益,掙錢多少,至於對環境的影響,根本無法管理。植被、林木的破壞極為嚴重,道路維修維護更無從談起!”。
蕭博翰也很認同這種情況,汽車一路顛簸著緩緩前行,人在車中上下晃動著,看著路邊的懸崖,同行的很多人心不由自主一陣陣緊湊著。
汽車一路塵土飛揚,即使同行的車輛,如果不避開一定的距離,根本無法看清前邊道路的狀況,看著路邊披著一層厚厚塵土的樹木野草,不由人內心憑添了幾許緊張,以至於人有了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終於,車走上了礦山所在的山峰頂,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仿佛經曆了戰火的洗禮,滿目瘡痍。時令六月能夠見到的綠色是有限的,樹木更是少得近乎可憐。
循著山溝望去,不同的開采方式,把一個本來開闊的山溝搞得千瘡百孔亂糟糟的。在露天開采的深坑裏,大型的機械挖掘機、裝載機,顯得是那麼的形單影隻,就是機器的轟鳴聲,都透出了些許沉悶。
井巷開采的鋼架、絞車隨處可見,然而在獵獵的日照下,透出了幾許孤單和無助,采礦點亂七八糟,山頂有、山間有、半山有、就是懸崖上也開出很多礦洞來,大大小小的礦口礦坑沿著山脈不規則的陳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