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汽車辦事效率就高了很多,老旅長知道東北軍還有這麼支屢戰不誇的部隊非常高興,連夜坐轎車直奔北平城,張釋信在車上打著盹,天剛亮的時候汽車就開到一個酒店門前,車上的副官去定房間,警衛坐在卡車上休息,張釋信看看陌生的城市,他估計著到了北平。
住進豪華的酒店以後張釋信吃過早點洗澡休息,老旅長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很快的就聯係上了更高級別的官員,但是約見時間在明天,上級要求張釋信拿出一份書麵報告,張釋信在酒店裏吃飽了喝足了睡醒了就開始準備。在寺裏從小當和尚的張釋信文化基礎不錯,和尚需要識字,不識字怎麼能看懂藏經樓裏的經書,他的師父還是個武僧,身邊還有不少練武術用的拳譜,他師父為了培養他就請其他人教張釋信識字,一開始學武是師父說要領他去練,歲數稍微大一點之後他就能看著書自己練習,良好的文化基礎是他的優勢。
張釋信拿著毛筆仔細回憶著九一八事變以來的事情,他詳細的寫了一份報告,報告裏隱瞞了不少事情,比如他在事變當天偷著離開部隊,私自把自己偷出來的武器運走的事情他沒說,以及部隊困難時候搶劫地主家財物的事情也沒寫,全部寫怎麼拉起一支隊伍,怎麼收容打散的東北軍,還說自己部隊裏幾乎全是跟部隊失去聯係的士兵,也不提收編土匪私自招兵的事情,把詐降後鬼子補給的武器說是自己從投降的東北軍手裏繳獲的。報告寫好以後張釋信摸著自己的腦袋,當兵前留下的戒疤還在,師父告訴他不得妄語的教誨還在,可惜有時候不能完全按照過去的規則辦,以前自己是和尚是出家人,當兵之後就是世俗中人,不能遵守寺裏的戒律了,他看著自己的報告,心中默默對師父說,弟子實在沒辦法,如今天下大亂,如果養活不起這群兵他們散去後必然最亂,隻有穩定了軍隊才有機會打出一個天下太平的盛世。
張釋信吹了吹紙張上潮濕的字,老旅長看著他的報告讚歎道:“好書法呀,東北軍中不少胡子出身,即使穿上軍裝混幾天軍校出來,文化修養也很低,能寫出這筆好字的可沒幾個,除了王永江的字不錯,我就沒見這麼好的。”
“小時候學的,以後沒想靠筆杆子混飯。”張釋信又拿過一份地圖,拿著紅藍鉛筆在地圖上標注出部隊的行軍路線,在駐紮時間長的地方標注了日期和戰鬥規模,一份完整的報告很快寫好了。
次日張釋信坐著轎車來到一座辦公樓前,在老旅長引領下他走了進去,院裏院外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東北軍,院中間還高掛著國旗,樓內也有不少執勤的士兵,一間會議室的門開著,張釋信站在門口看見個十分熟悉的人,黃顯聲將軍穿著軍裝在會議室裏正跟其他軍官說話,看見張釋信他緊縮眉頭仔細想了一下,就站起來走到張釋信跟前,“小子,你是叫張釋信吧,是跟張道遠一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