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開的午飯被列車員送到了車廂裏,步兵團的士兵聞著味道就想這是火車上的飯,怎麼味道這麼好呢,有老兵端著飯盒打好了飯菜,隻吃了一口就說:“兄弟們,今天過節了,這是旅部的大師傅做的,今天咱們也吃小灶了。”
“是麼,菜這麼好吃呀。”士兵們很快的都坐在那享受好吃的午飯,廚房一鍋又一鍋的往出做飯,連隊裏的士兵好好的慰勞一下自己的毒品,張道遠看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又看看車窗外落滿白雪的曠野,列車向著東北方開進,離山海關越來越近。張釋信拿著筷子慢慢的吃著飯菜,他心裏踏實的很,經過半年錘煉的新兵已經不比沒訓練過的兵油子差,到了地形險要的山區,正好是步兵施展的好時機,隻是他還沒能解決部隊怕毒氣的問題,防毒麵具在一戰的時候西方大國普遍使用,可在三十年代的今天,對於工業落後的中國來說還不能生產,隻有少數軍官配有進口的防毒麵具,那還是從每個月裏的軍餉中擠出來的。
目前隻能靠老天爺防備毒氣襲擊,隻要風向不對,鬼子也不敢輕易使用毒氣彈,隻能祈求老天保佑,隻要風向不對士兵就沒有中毒的危險。張釋信吃著飯考慮著戰鬥細節,鬼子的炮火猛烈,近戰又擅長拚刺刀,但是指揮上比較僵化,放的太近了打自己人拚刺刀不如敵人,刺刀也不是每個士兵都有,遠了開打暴露了輕重機槍,容易遭到敵人炮火的攻擊,除非機槍陣地偽裝的好,而且靠後配置,步兵隻能依靠手榴彈頂住敵人的攻擊,可是大冬天的怎麼修機槍掩體,偽裝隻能依靠白布,這個到是有的是,大冬天的打山地防禦戰,隻利敵不利己呀。
旅部的幾個廚師連續給九個連的士兵做了午飯,累得直打晃,幾個三十來歲的廚師回到餐車裏,他們各自打了飯菜,然後拿出隨身帶的白酒,張道遠不喝酒但是不許作戰部隊喝,隻有馬夫夥夫這些二線人員喝一點解乏,旅部炊事班的老板長走到旅長跟前,“長官,菜還可口麼?這是按您平時愛吃的做,沒有葷腥和五辛。”
“還不錯,你們辛苦了,趕快吃飯吧。”張道遠知道廚師也不容易,總是不能正點開飯,所以胃都多少有點毛病,今天做過飯都下午了,再過一陣他們又要忙著做晚飯了。張道遠離開師父出了道觀後也不怎麼吃肉,依舊不吃五辛,他跟張釋信的菜都是單獨做的,跟士兵們不一樣,當兵的吃飯喜歡油大肉大,自然不跟旅長一個鍋裏吃。
廚師們圍坐在一起吃飯,他們也不是很餓,做飯是不能餓著肚子的,鍋裏有稀粥,渴了就喝幾口,做飯的時候也餓不著自己,另外菜快出鍋時候他們要嚐幾口,看看大鍋裏的菜是不是全熟了,不夾生才能給士兵吃,吃生的東西容易鬧肚子,另外品嚐一下味道,淡就加一些鹽,一鍋菜出來要嚐好幾口,雖然吃不飽總比肚皮打鼓強。幾個掌勺的大師傅隻是站的久了有點累,列車上的廚師給他們當幫手,累的飯也沒吃就睡著了,他們把廚房裏的菜去皮的去皮,切絲兒的切片的切塊的都要挨個弄好,一千來口人,要吃多少菜呢,車裏的東西都做完了,估計晚上沒事幹了。
列車還在鐵路上飛快的奔馳,吃過午飯的士兵坐在那打盹睡覺,有三個五聚在一起抽煙打牌也不敢高聲,頭一列車上的兵就這麼打發時間,後邊的列車還有不少悶罐子車,車裏的輜重營官兵還有各連的炊事兵可受苦了,悶罐子打開車門冷風刺骨,卷著雪花的寒風隻往領子裏袖子裏鑽,士兵們隻好關閉車門,車裏全是糧食,沒人敢在這裏生火,隻能靠隨身攜帶的幹糧度日,非作戰人員平日裏比步兵享福,人家盯著太陽操練,他們不用受苦,打起仗來就輪到他們吃點苦,反正平日都吃的白胖白胖的,委屈一天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