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滾滾,漫天壓抑。
整個荊州城人煙寥寥,隻有銘楚離一行人不斷在其中穿行。
不消一會兒,荊州城外濃煙滾滾,火光衝天。鋪天蓋地的黑煙與天空中的烏雲相互輝映。
整個荊州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座漆黑如墨的城鎮。
荊州城是靠著一條河流為生,平時百姓的吃穿用全是靠著這條河流裏的水。此時荊州城南,河流最上流的一家農戶家裏。
銘楚離正雙手攏在袖袍中,麵色陰沉的看著躺在床上昏迷多日的農戶。
這次病疫的流傳,就是從這一家農戶開始的。
然而那些被病疫傳染的人已經死了,他這個源頭卻還能活到現在,這件事情如果說沒有問題,誰會信?
“還是查不出來?”風逸錦站在銘楚離身旁,看著屋內站滿了十幾個大大小小一臉沮喪的藥師,沉著聲音問道。
十幾個人對視一眼,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回答,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年紀最大,威望最高的老藥師搖了搖頭:“還是查不出來,這個人體內並沒有毒素,而且也不是被人用手法給控製,可是我們已經想盡了各種辦法,可他就是醒不過來。”
風逸錦一聽,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沉吟半餉後這才轉頭看向銘楚離:“尊上,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隻有等人把神藥師請過來。”
銘楚離冷著一張臉,還未開口說什麼,一旁站著的高級藥師帶著一臉的忐忑小心翼翼的看向銘楚離:“尊上,恕我直言。假如是因為我們查出了源頭,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下藥,這樣的情況下請神藥師來可能有用。可是現在我們一群人在這裏,卻一點頭緒也沒有,連源頭都查不出來,就算是把神藥師請來了,恐怕……恐怕那情況也比我們現在這樣好不了多少。”
那個高級藥師話音落下,屋子裏的十幾個人便齊刷刷的跪了下去,臉上帶著慚愧和惶恐。簡陋的木屋中,一瞬間鴉雀無聲。
“本尊養你們這群人有何用?”銘楚離一身殺氣,從牙縫中一字一句的蹦出話來。
那跪在地上的十幾個藥師,大氣不敢出一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查不出源頭,那總能說出這病疫是怎麼蔓延開來的?”風逸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中的怒火和急躁,壓低了聲音看著麵前十幾個人。
風逸錦話剛問出口,那十幾個大藥師頭都快要埋進自己懷裏了。他們連源頭都查不出來,又哪裏查得到病疫是怎麼蔓延的。
銘楚離見此,五指在袖袍中狠狠的捏了起來。那壓抑著的殺氣,一點一點的充斥了整個小木屋。
不管是屋子裏的人還是站在屋外的人,全都不敢動彈一下,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小舉動就激怒了他們尊上。
“一問三不知,我要一群飯桶來留著有何用?”帶著絕對殺氣的聲音響起。風逸錦聽令,手一揮,那站在門外的侍衛立刻魚湧而入,架起十幾個藥師就要朝外走去。
隻要踏出這個房門,那這些藥師恐怕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尊上息怒……”
“尊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