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威脅,孟水藍立刻收回目光,盯著自己寫下的文字繼續念道:“魔教教主戰蒼穹與六女在池中嬉戲,秋城城主秋月白與……”孟水藍發現,他原本寫著“一麵容盡毀的胖女子”的地方,被改成了“不休門女俠”。嘶……這是他遇見的第二個不休門中人。怎麼…… 一個比一個怪異?
實則,孟水藍見遇見的都是唐佳人,隻不過任誰也想不到,這人會在眨眼間變成一個大胖子。別說他們了,就連唐不休和唐佳人自己,也沒想到呀。
孟水藍看了唐佳人一眼,繼續念道:“與不休門女俠破牆而入。女俠秋月白與戰蒼穹互看彼此,眸光深沉,似有不尋常的情愫。戰蒼穹曰…… ”
不休門?很好!
秋月白和戰蒼穹,都深深記住了“不休門”三個字。不,是“不休門女俠”五個字。
孟水藍將二人的對話重複一遍後,繼續道:“六女大戰秋月白,不敵,紛紛躺下,露出隻著薄紗的胴體。戰蒼穹怒起,與秋月白互拚內力,卻被胖…… 被不休門女俠乘虛而入……”略停頓,用食指點了點本子,“ 這裏也略有改動…… ”看向唐佳人,微微一笑,又收回目光,繼續道,“被不休門女俠封住穴道,流下悔恨的眼淚…… ”
秋月白和戰蒼穹同時轉動眼睛,看向孟水藍。
孟水藍甩了甩栗色長發,笑吟吟地道:“某隻是一支筆而已,還是一隻身不由己的筆,二位何必如此大的殺氣。瞪得人心裏那叫一個緊張,險些再多加幾筆。”說著,還有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作出一副小生怕怕的假象。
唐佳人用手指戳了戳本子。
孟水藍立刻繼續道:“不休門女俠在紅磚上刻字,寫道…… ”微頓,因為紅磚上寫著什麼他沒看清楚。
唐佳人一溜煙跑到樹下,去撿砸向孟水藍的紅磚。那紅磚碎成了兩半,她收起匕首,一手撿起一個回到孟水藍身邊,將磚頭一對,將字展示給孟水藍看。
孟水藍的手抖了抖,將唐佳人的話抄在了本子上,且邊寫邊道:“寫道:別哭,不打你們…… ”微頓,而後爆發出前仰後合的誇張大笑。
秋月白垂下眼眸,唇角若有若無地一勾。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在自嘲。
長蒼穹幹脆閉上眼睛,用內力衝擊著穴道。想他魔教教主,竟淪落至此,不滅了不休門不能服眾啊!
孟水藍繼續寫,繼續讀,唐佳人在一旁配合著,那麼樣真是認真得令人心生敬仰。這不休門,是得多不怕死啊。不但戳了戰魔宮的宮主戰蒼穹,還戳了秋城城主秋月白。黑白兩道,被她得罪個遍兒。當然,還有不怕死的百川閣在一旁記錄著事情經過。
孟水藍邊寫邊笑,好好兒的一手字抖得不成樣子,就像蝌蚪。
秋月白那張冰雕雪堆的臉,雖沒有什麼異樣,但那偶爾輕顫一下的睫毛,卻似兩把又黑又薄的彎刀,準備在悄然無聲中要人性命。
武林正派和江湖邪派是一樣的,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殺人需要一個理由,讓結局變得冠冕堂皇;後者殺人不需要理由,讓結局變得混亂不堪。這就是秋月白以武林正派自居的原因。他不喜歡結局的麻煩,寧願剛開始稍微費些心思。
然,此時此刻,正派的代表人物秋月白和邪教的領軍人物戰蒼穹心裏都隻有一個想法——滅了不休門!
人不找死,就不會死。
如此,就讓他們幫不休門好好兒選個痛苦萬分的死法吧。
在秋月白和戰蒼穹看來,不休門公然挑釁黑白兩道的領軍人物,其門派定然高手如雲、實力斐然。
若是他們知道,不休門到目前為止隻有一位師傅和一名徒弟,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嗬……
破開的牆門口人來人往,竟在不知不覺間聚集了很多人,於悄然無聲中瞪大眼睛。
男人們盯著躺在地上的地上的美女留著流水,女人們則是盯著三位美男子蕩漾著一顆春心。
孟水藍十分警覺,竟突然出手,從人群中揪出一人。
那人長得十分普通,混跡在人群中完全不會惹人注意。
那人就像一條泥鰍,在孟水藍的手下轉個圈,即要往外跑。
孟水藍再次出手,與那人打鬥在一起,口中還道:“千瓊閣真像臭蟲,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那人是千瓊閣的一名小頭目,名叫千足,最擅逃跑,是個滑不溜手的人。
然,孟水藍身為百川閣閣主,也不是浪得虛名。
兩個回合下來,千足被孟水藍打倒在地,且奪了他用來記事的本子。
千足捂著胸口道:“孟閣主不要太過分。大家都做消息生意,還是不要壞了規矩才好。”
孟水藍冷笑一聲,道:“自然知道某在這裏,還往前湊,你們千瓊閣可講規矩?”手指一捏千足的本子,那本子竟然瞬間燃燒起來。孟水藍鬆開手指,燃燒著的本子落在了欠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