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男子突然揮手,一個巴掌摑在唐佳人的臉上,冷聲道:“賤人!你不是說沒見過端木焱嗎?”
唐佳人被打懵了,卻還知道要咽下嘴裏的血。她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被人摑過。這一巴掌,真是讓她印象深刻。臉頰火辣辣的痛,卻遠不如心裏那種被人踐踏尊嚴的感覺來得無法接受。
唐佳人揉了揉自己的臉,隱下心頭發狠的想法,裝出驚訝的樣子,道:“六王爺叫端木焱啊?”隨即地垂下頭,委屈地道:“我從沒說過,沒見過他啊。我撿扳指的時候,他也在找扳指呢。你打人幹什麼?好疼的。”那慫樣,看的人更想揍她。
洪霞子尖酸的道:“能被王爺打,你福分不少。”
唐佳人直接對錦袍男子道:“你打她吧,也給她積積福。”
洪霞子衝著唐佳人惡毒地一笑,揚手要打她。
唐佳人一縮脖子,躥到錦袍男子的身後,唏噓道:“咋地?你不認為被王爺打會積福啊?”
錦袍男子轉身,不讓唐佳人躲在自己身後。
洪霞子惡毒地看向唐佳人,道:“休要油嘴滑舌。”
唐佳人再次一縮脖子,露出一副我很害怕的模樣,腳底一滑,就要往錦袍男子的身後躲。
錦袍男子瞬間轉身,居高臨下盯著唐佳人道:“不要耍花樣,否則…… 本王隻能辣手摧花。”
唐佳人低下頭,嘟囔道:“就是覺得這裏你最大,想躲你後麵而已。我又不會武功,能拿你怎樣?”
錦袍男子看向陸野蹤。
陸野蹤回道:“啟稟王爺,這胖丫頭確實不會武功,空有一身蠻力。她體內有一些真氣在浮動,卻散而不聚。老夫剛抓到她時,她的真氣尚有一些;剛才再搭手時,卻發現她的真氣已經消散了一些。不足為慮。依老夫猜,她應該是受了重傷,被高手救治過。體內存了些真氣,卻因沒有根基,留不住。”
錦袍男子看向唐佳人,溫和地一笑,道:“你自稱為不休門女俠,怎麼一點兒內力也沒有?”
唐佳人暗自心驚,沒想到這錦袍男子已經知她甚詳。她不動聲色,仍舊是那副誰都能戳她幾下的慫樣子,道:“遇到一個頂頂厲害的胖姐姐,她說她是不休門女俠,要…… 要收我做徒弟。我…… 我就認了。”
這話一出口,別說錦袍男子不知真假,就連坐在青紗內的華粉墨都有些疑惑了。
唐佳人就有一種能,在她耷拉著腦袋胡說八道時,自己已經笑得不行,別人卻都信以為真。
她天生長了一張能騙死人不償命的臉。
錦袍男子上下打量了唐佳人一眼後,對她的話已經信了六七分。他道:“好。你如此聰慧,不如認本王為主,踢本王效力。”
唐佳人沒有任何心裏負擔地從了,狗腿地應道:“好啊!”
錦袍男子覺得一切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剛要懷疑,就聽唐佳人道:“可是…… 我已經答應入不休門了,要不,王爺你去和門主說說,讓他同意我跟了你唄。”
錦袍男子覺得,他一定是腦殼壞掉了,才會想讓眼前這個蠢貨去扮演六王爺。然,事已至此,棋子都分布下去,不能臨時亂了計劃。
青紗內,華粉墨竟又勾了勾唇角。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女子,就是不休門女俠。她在兩天之內的變化雖然很大,但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不休門女俠,誰知道孟水藍的手是不是抖得厲害?
錦袍男子伸手拍了拍唐佳人的頭頂,就像撫摸一條衷心耿耿的狗:“休要多想,隻需記得,你效忠本王…… 嘶…… ”他的手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錦袍男子手回手,從手指肚上拔出一根細弱牛毛的毒針,狠狠扔到地上。
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烏青色。
陸野蹤立刻封了錦袍男子的穴道,掏出一顆藥丸,托在掌心,道:“王爺,這是解藥。”
錦袍男子捏起藥丸,送入口中咽下,看向唐佳人的目光,透著一股子狠戾和瘋狂。他道:“你對本王用毒?”
唐佳人一臉疑惑地道:“我哪兒知道你會拍我頭?”
陸野蹤道:“王爺,這毒……好像是老夫煉製的命懸紅線。王爺且看,您的食指上出現一條紅線,如今已經淡了下去。”
錦袍男子舉起手,看了看,他的食指上果然有一條正在消退的紅線。
陸野蹤道:“王爺,這毒藥甚是奇缺,老夫曾孝敬王爺一瓶,不知…… 王爺可曾賞賜何人?”說這話時,他眼神一撇,掃了位於青紗後的華粉墨一眼。這暗示,實在是太過明顯。
錦袍男子卻沒有追問下去,而是道:“正如她所言,誰又能知道,本王會拍她的頭呢?”
陸野蹤拍馬屁道:“王爺英明。”轉而卻道,“這毒雖是解了,但王爺這手,怕是要癢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