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煙花女子口中的殺手(2 / 2)

這一次,趙勝武學乖了,不再擅作主張,而是等著秋月白發問,而秋月白卻不急著問話,而是慢慢打量著煙花女子。

過了半晌,待煙花女子不抖了,秋月白才開口詢問道:“瓊姿,昨晚發生了何事?”

煙花女子聽到自己的名字,先是猛地一驚,抬頭看向秋月白等人,緊接著,又快速低下頭,抱緊自己。

趙勝武見煙花女子不說話,便要嗬斥,剛一張嘴,卻被華粉墨攔下,示意他不要開口。趙勝武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言,便閉嘴不語。

許是秋月白的冷靜與強大令人心安,那煙花女子竟慢慢抬起頭,又看了秋月白一眼,然後低垂下頭,緩解了幾分緊張與恐懼,慢慢爬起身,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回道:“昨……昨晚,昨晚那位吳爺讓奴家服侍,折騰…… 折騰了一會兒,便睡下了。奴家…… 奴家身體困伐,睡得正香,感覺臉上有些異樣,就像…… 就像被水花飛濺到。”說著話,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尖聲哆嗦道,“都是血啊,黏膩膩的血!”說著說著,又要瘋上了。

秋月白清喝一聲,道:“冷靜!”同時,催動內力,讓冰霜之氣給女子降降溫,冷靜幾分。

煙花女子本要發狂,聽聞此話,竟是一抖,再次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麵無表情,冷若冰霜,身子隱隱泛著一層白霜,好似掌管生死大權的神仙。他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無所畏懼,不知惶恐,不懂不安,卻最能安撫人心。仿佛一切有他,則無需驚慌失措一般。

女子緊繃的心弦慢慢鬆開,終於認識到自己隻是卑賤如泥的妓女,哪怕是死,都沒有權利去恐慌失措。她自慚形穢,偷偷整理了一下衣衫和淩亂的發絲,點了點頭,仍舊心有餘悸地回道:“昨晚,吳老爺死在了奴家的床上,奴家嚇得半死,剛要尖叫,卻看見床頭站著一名男子!”

秋月白問:“可看清楚了長相?”

煙花女子瓊姿要搖了搖頭,回道:“沒…… 沒看清。屋裏太黑,隻看到一個大概。那人個子很高,長得應該挺好看的。奴…… 奴不敢細看。對了,那人曾將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示意奴家閉嘴。奴家…… 奴家想喊,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隻覺得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醒來後,已是正午。本以為自己在做夢,不想…… 身邊…… 身邊躺著已經死透的吳老爺。”說到最後,牙齒上下打顫,顯然是嚇得不輕。

秋月白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收斂了內力,讓身上泛起的冰霜之氣退掉。

煙花女子瓊姿的情緒慢慢平複,跪在地上有些發呆。原本悶熱的房間,因秋月白之故清涼了三分,她也冷靜幾分,不再自己嚇自己。

煙花女子覺得,自己沒有被那人殺死已經是上天恩賜,若自己將自己活活兒嚇死,反倒沒個痛快,成為笑柄。

秋月白給夠時間讓女子冷靜,這才再次開口道:“可遺忘了什麼細節?”

女子下意識地搖頭,回道:“沒…… 沒有…… ”

秋月白道:“不急,慢慢想。”

煙花女子用手捶了捶自己的頭,半晌才道:“對了!瞧著…… 瞧著那人,有些怪。旁人都會豎食指到唇邊,讓人噤聲,而他好像豎起的是中指。”

趙勝武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華粉墨都收緊了手指。秋月白的眸子沉了沉,卻還是麵無表情。

能讓這三個人齊齊變色的人不多,江湖中恰好有那麼一位,接連挑戰六大門派不說,還在屠殺時不許別人發出聲音,這人…… 便是聞人無聲!

此人不在江湖十六年,但提起他,無人不覺得毛骨悚然。就連小孩,都可因此名止哭。

趙勝武站起身,匆匆告辭離開。

華粉墨緊隨其後,消失不見。

秋月白走出房門,對忐忑不安的老鴇道:“看管好瓊姿。”

老鴇緊張地點了點頭,提心吊膽地問:“城主大人,您看,我們這兒…… 會不會受到連累啊?奴家聽說,那吳家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吳爺死在奴家這條花船上,奴家可擔待不起呦。”說話間,愁容滿臉。

秋月白回道:“休要多言,方可無恙。”

老鴇麵上一喜,一疊聲地道:“哎哎哎,您放心,我們這條船上的姑娘,都是鋸嘴葫蘆,什麼都不會說。奴家更懂得其中厲害關係,絕不會多說。”

秋月白微微頷首,向船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