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青道:“絕頂高手?”
公羊刁刁回道:“對!絕頂高手!一一…… 一般高手,控製不好力道,反反…… 反而會要他性命,成…… 成催命符。本來還能活兩個時辰,一個不小心,就…… 就掛了。”
這話用不用說得這麼透徹?
唐佳人道:“萬一能活三個時辰呢。”
公羊刁刁道:“就就…… 就倆!我說了,準沒錯。”
唐佳人不服氣,道:“那你說,他什麼時候被打成重傷的?”
公羊刁刁道:“大大…… 大前天夜裏,亥時。”
唐佳人愣了愣,問:“那你說,那個叫吳桂的,什麼時候被刺?”
公羊刁刁回道:“不不不…… 不知道,”
孟天青道:“我知道。”
唐佳人看向孟天青,眼中滿是希望。對,這就是她關門時想到的,時辰問題。
孟天青垂眸看著孟水藍,道:“吳桂也是大前天夜裏亥時左右被刺身亡。”
唐佳人一拍手,眼睛亮亮地道:“這就對了!休休怎麼可能在同一個時辰,跑到秋城的兩邊,既刺殺孟水藍,又弄死吳桂?!”說話間,臉上的易容膏龜裂開,掉下一塊。
孟天青聽著聽著,慢慢轉頭看向唐佳人,瞪大了眼睛,顫了顫唇,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唯有一把將人抱住,緊緊的。
這是佳人,唯一會叫唐不休為休休的一個女人。
唐佳人也沒想瞞著孟天青,當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公羊刁刁看著相擁的二人,感覺…… 胃疼。嗯,是胃疼。
他輕咳一聲,開口道:“你你…… 你哥都要死了,你你…… 你還抱別人?!”
一句話,將孟天青所有脆弱的情緒踹得細碎。孟天青放開唐佳人,卻紅著眼眶伸手去摳她臉上的易容膏,道:“你跑了,還回來幹什麼?”
唐佳人真想告訴他,她壓根就沒想回來,但是…… 這話不好直接說出口,太無情了。她想試著說一些可以安撫孟天青情緒的話,可剛張嘴,便聽公羊刁刁道:“你以為她要回來?她她…… 她是迫不得已,沒辦法才回來!”
孟天青瞪向公羊刁刁,道:“我問她,又沒問你。”
公羊刁刁道:“我我…… 我…… 我自己說話,不行嗎?!”
黃蓮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唐佳人道:“現在的重點是,我們得救醒孟水藍,救下休休。”看向公羊刁刁,“你覺得,我們將凶手動手的時間說出來,會不會讓二王爺放了休休?”
公羊刁刁道:“以…… 以不休門主的武功,一個時辰內往返客棧和……和花船上,沒問題的。 ”
唐佳人耷拉下肩膀,道:“能不能不要把他想象得那麼厲害?”
公羊刁刁道:“你你…… 你去和二王爺說,他信,才怪。”轉而道,“你你…… 你身上什麼味兒?”嗅了嗅鼻子,當機立斷,“化功散。”
唐佳人點了點頭,道:“那白毛的心都黑了,在鎖住休休的池子裏倒了化功散。”眼睛一亮,“你有解藥嗎?”
公羊刁刁道:“沒沒沒…… 沒有。”沒有現成的,不過可以現做。
唐佳人橫了公羊刁刁一眼,看向孟天青。
孟天青思忖道:“如果我哥能醒,證明不休門主是申時中來刺殺他,那麼就算不休門主輕功再高,也不可能在半個時辰內從客棧趕往花船之上,刺殺兩位高手。咳…… 我哥雖武功一般,但輕工了得,即便是唐不休想要追上他,也要費很大的勁兒。”
唐佳人興奮道:“對!我們就這麼辦!讓孟水藍證明休休的清白,然後讓休休救他。”
公羊刁刁假笑:“哈!”
唐佳人問:“你笑什麼?”
公羊刁刁道:“沒有…… 沒有絕頂高手的內力,孟水藍醒不了,如如…… 如何讓他為不休門主作證?”
唐佳人氣惱地往床上一坐,隨手扯下左邊臉上的易容膏,扔到地上,鬱悶地道:“二王爺是不會放休休來給孟水藍醫治的!奶奶地,這是江湖嗎?江湖不就是刀光血影嗎?!他一個王爺跟著瞎摻和什麼?!想試試刀子鋒利不?!”
孟天青將手放在唐佳人的肩膀上,道:“也許,還有一位高手,可以請動。”
唐佳人眼睛一亮,問:“誰?!”
孟天青道:“秋月白。”
唐佳人愣了愣,試探地問道:“他算是絕頂高手嗎?”
孟天青道:“我看過有關秋月白的卷宗。他七歲時,武功便小有所成。十二歲時,其功力更是不容小覷。可奇怪的是,過了十六歲,他的武功越發趨於尋常。這裏說的尋常,也是高手,卻不再那麼令人嘖嘖稱奇。我總覺得,他在隱藏實力。”
唐佳人攥拳道:“好!我這就去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