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也不說話,就是盯著唐佳人看,就像一隻期待被喂養卻不肯放下身段的貓。
唐佳人有事要問公羊刁刁,自然願意放下身段,當即扯過凳子,從黃蓮手中拿過碗,坐在凳子上,舀了一勺子甜粥,像哄小孩似的開口道:“張嘴,啊…… ”
公羊刁刁弄了個大紅臉,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唐佳人眯眼笑了笑,舉著勺子不放下。
公羊刁刁張開嘴,含住湯勺,慢慢咽下口中香甜軟糯的涼粥。
唐佳人又舀了一勺,送進公羊刁刁的口中。
秋江灩見此,越發認定唐佳人水性楊花,根本就不配嫁入秋楓渡,當即道:“唐姑娘,我哥說,三日後要娶你進門,你如此親近公羊公子,著實不妥。”
唐佳人沒啥,公羊刁刁卻突然噴了!
一口粥啊,噴了唐佳人一個滿臉開花。
唐佳人呆愣愣地問:“不不不…… 不好喝嗎?”
公羊刁刁在鋪天蓋地的咳嗽過後,指著唐佳人道:“你要和秋月白大婚?!”
唐佳人十分淡定地道:“秋秋…… 秋月白說的, 我我…… 我在觀望。”
公羊刁刁噓了一口氣,道:“觀望?這事兒不用觀望,就應道一口回絕。袋有病的人才會應。秋月白冷冰冰的,嫁給他就如同嫁給一座冰雕人像,幾多沒趣兒。秋月白說你是她表妹,卻拿不出證據。空最白牙,最是沒勁兒。有能耐,讓他指著宮裏某位妃子認表妹,看不砍他一顆狗頭!”
這話…… 好刺耳啊!
若非秋月白的身體還需要公羊刁刁來調理,秋楓渡裏隨便找出幾個人,都想踢死他,更何況守在這屋裏的人,都是秋月白最親近之人。
望東將拳頭攥的吱嘎作響,秋江灩瞪圓了眼睛,綠蔻的手中已經攥了把匕首,就連躲在房梁上的潛影,也不淡定地挪了挪身子,掉下來一些灰塵。
唐佳人一手端著碗,一手摸著臉上的飯粒,每摸到一顆,便扔回到碗裏去。
公羊刁刁見唐佳人不為所動,喘了幾口後,繼續道:“家裏有妹妹的男人,最是麻煩。他妹妹若是個好的,嫁了也省心;若像秋月白的妹妹那樣,瞪你、辱你、嫉妒你,一心想要比過你,這日子就不好過。若她嫁得不如意,回來打秋風,也頂頂煩人。”
秋江灩感覺自己好似被捆綁在了一個木頭樁子上,公羊刁刁手持一把把小巧的尖刀,掄圓了膀子,照著她,一柄接一柄地飛來。刀刀見血,卻不至死。生生要痛死她了!
想她身為武林第一美女,多少英雄豪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何時讓人當麵辱罵成如此不堪的模樣?!
秋江灩氣得七竅生煙,卻…… 無可奈何。最後那四個字,無可奈何,才是最大的悲哀啊!
她倒是想講公羊刁刁打出去,奈何…… 秋月白的身上,還插著那麼多的銀針。先拔哪根,再拔哪根,公羊刁刁可不曾交代過。如此,隻能…… 咬碎牙,往肚子裏咽!可是,咽得好痛苦、好不甘、好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