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就那麼走了?
怎令人覺得不對勁呢?
端木焱關好窗,走向桌子,道:“出來吧,人走了。”彎腰,掀開桌布。
桌子下,公羊刁刁抬起掛著兩行鼻血的臉,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唐佳人,迎向端木焱的目光。
端木焱伸手欲抱出唐佳人,口中問道:“怎還昏了?”
公羊刁刁抱著唐佳人不鬆手,回道:“許是被秋月白嚇的。”用腳去踹端木焱,“起開。”
端木焱踢開公羊刁刁的腳,道:“你再敢對本王動手動腳,便砍了你的四肢,讓你再也動不得手腳!”微微用力,扯出唐佳人。
公羊刁刁抱著唐佳人不鬆手,竟也被一同扯了出來。
端木焱道:“去洗洗。”
公羊刁刁道:“去做飯。”
二人各扯著唐佳人的一隻胳膊,互瞪一眼,互不相讓。
唐佳人緩緩睜開眼睛,道:“這是要,分分分……分屍嗎? ”
二人同時放手。
唐佳人雙腿用力,站定,探頭四下一瞧,道:“他走了?”
端木焱道:“對,走了。老子還納悶呢,他這走得也實在是太隨意了。”
公羊刁刁掏出帕子,擦了擦鼻血,道:“不走,難道要在這兒吃飯嗎?”
唐佳人掃了桌子一眼,道:“他他他…… 他一看這桌子上的食物,就就…… 就知道,我不在這兒。”
公羊刁刁道:“也對。你若在這吃飯,這一桌子的菜碼也實在太少了。”
端木焱問:“你為何躲著他?可是知道了消息,不想回去了?”
唐佳人問:“知道什麼消息?”
端木焱沒吭聲,目光有些閃躲。
唐佳人追問道:“說話啊,什麼消息?”
端木焱回道:“最近江湖中,有關那人的消息不少,你若想打聽……”
唐佳人直接向外走去,擺了擺手,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端木焱問:“不留下吃飯?”
唐佳人直接出了門,連頭都沒回。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 我也有事兒,先…… ”說著話,就要開溜。
端木焱一把攥住公羊刁刁的後脖領子,道:“本王的眼疾不好,你就別想走!”
公羊刁刁怒道:“你你你…… 你這是要留我一輩子啊?!”
端木焱冷笑道:“看來,你是打算一輩子不醫治好本王嘍。”
公羊刁刁猛地抬起手。
端木焱一把攥住公羊刁刁的手,冷冷地道:“還敢動手拍本王的頭?”
公羊刁刁道:“良藥苦口,痛痛痛…… 痛有易於治療疾病。”
端木焱加重力道。
公羊刁刁喊道:“痛痛痛…… ”
端木焱涼颼颼地笑道:“痛,有易於恢複。公羊刁刁,本王來幫你治療口吃。”
公羊刁刁額頭上的汗水湧出,急道:”痛大勁兒,死!”
端木焱推開公羊刁刁,推開窗,看向窗外,幽幽道:“明天呐…… 嗚…… ”慢慢轉頭,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放下手,一邊向後退去,一邊問:“這回,能看清不?”
端木焱挽起袖子,咬牙道:“來,本王今晚一定會清楚明白地讓你感同身受,何謂痛能治病!”言罷,直接撲向了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將聲音喊劈叉了:“啊!啊!啊!”
唐佳人在東風客裏洗了一把臉,弄幹淨臉上的漿果果汁,這才翻牆出了院子,向著東風客奔去。奔跑中,她聽見公羊刁刁的慘叫聲,忍不住回頭眺望一眼,忽覺有什麼東西刺向她的後脖子,唐佳人一扭身,躲開那枚冷針,看向對麵的街角。
那裏,站著一個男人。
男子穿著一套豔粉色的衣袍,嘴唇上塗抹著粉色的胭脂,長相說得過去,就是眼神明顯不是正經人。此人,正是江湖中極具負名的采花大盜花獨秀。
四目相對,花獨秀明顯愣了一下。畢竟,唐佳人那雙眼睛還散發著藍光呢。隻不過,這種不傷皮毛的驚訝,並不能阻止他即將要做的事。
花獨秀打開扇子,笑道:“小生久慕小姐豔名,趁著夜色寥寥,特來相會。求小姐憐惜,與小生共赴巫山雲雨。”說著話,走向唐佳人。他的動作不見多迅猛,但卻十分之快,眨眼間,便到了佳人麵前。
唐佳人聞到一股子香味,不難聞,反而甜得發膩。
花獨秀見唐佳人嗅了嗅鼻子,便知她著了道,心中一喜一鄙夷。喜得是,今晚他能得手;鄙夷的是,江湖中傳言不休女俠豔絕天下,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容易弄上手。越是容易得到的美人,對於采花大盜而言,越是不刺激。不過,一想到眼前人是聞人無聲和秋月白的心上人,他就禁不住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