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年紀不大,走起來路來卻好似喝了大酒,搖搖晃晃的。
雖隻看了個背影,卻讓球江灩心中一凜。
她對綠蔻道:“綠蔻,你覺不覺得前麵那名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
綠蔻目露寒光,點頭應道:“是像一個人。”
秋江灩皺眉,道:“走,跟上去瞧瞧。我不信她的命就那麼大!”
綠蔻點頭。
二人快步追上唐佳人,打眼一看,真是…… 恨得雙眼通紅啊!
她哥因唐佳人之故,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唐佳人卻在街上逍遙快活!瞧那樣子,何止是喝了酒,簡直就是酒足飯飽後的饜足!
瞧著臉色紅潤、雙眼迷離、表情舒坦的佳人,秋江灩恨得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她將拳頭攥得死緊,拚命忍下當場宰了她的衝動,對綠蔻道:“帶她走!”
二人悄然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唐佳人,綠蔻掏出匕首頂在佳人的後腰上,恨聲道:“跟我們走!”
唐佳人這會兒已經腳踩棉花,看東西都不真切了。她覺得自己到了極限,似乎睜著眼睛都能睡著。在這種情況下,誰掠了她,都行啊。
唐佳人哼唧一聲,直接醉死過去。
秋江灩和綠蔻托起唐佳人那死沉死沉的身子,硬是咬牙將她拖到一處無人的胡同裏,扔在了地上。
唐佳人勾了勾腿,不但繼續睡,還打起了鼻鼾。
秋江灩恨得胸口起伏,掀了幕籬,一把奪過了綠蔻手中的匕首,照著佳人的腹部便刺了下去!
刀子停在佳人的腹部上方,秋江豔將其收回,陰狠地道:“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了她!”
綠蔻也掀了幕籬,看向佳人的目光如同淬了毒,道:“小姐說得對。”
秋江灩惡狠狠地一笑,道:“尋繩子,將她吊起來,然後扒了她的衣裙,讓她給大家看看!”
綠蔻道:“斜對麵不遠處有家賣繩子的鋪子,綠蔻這就去買。”言罷,快步走出了胡同。
秋江灩真是恨極了唐佳人,拿著匕首比量著她的鼻子,想將其切掉。
有人拍了拍秋江灩的肩膀。
秋江灩一回頭,就看見一隻大拳頭迎麵而來,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拳,打得真是又重又狠哪!
秋江灩被打得後仰倒地,腦子磕碰在地上,發出嘭地一聲。她的鼻血噴薄而出,川流不息。她的眼前一片昏花,想要看清楚打自己的是誰,卻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她想叫,卻是連個聲音都發不錯。
那人,拿起了她的刀,直接刺入她的手掌心,將她釘在了地上!
如此凶狠,那般無情。
秋江灩的慘叫聲衝破喉嚨,都劈叉了。
綠蔻匆忙趕回來,隻看見秋江灩倒在自己的血泊,像隻瀕死的魚,不停地抽搐著。她的臉上,都是血。刺入她手心的匕首,散發著幽幽寒光。
綠蔻的雙手顫抖,拔下匕首,秋江灩又是一聲慘叫。那聲音,淒厲至極。
綠蔻叫來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秋風渡。
下車前,秋江灩用染了血卻沒有受傷的左手,一把攥住綠蔻的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道:“不能讓我哥知道。”
不能知道什麼,自然是不能知道唐佳人還活著。
綠蔻為難道:“小姐傷成這樣,卻不準備告訴城主?”
秋江灩眼冒惡毒,咬牙道:“唐佳人必死無遺!”
綠蔻點頭表示明白,秋江灩這是要對唐佳人出手,讓她真真切切地死上一回。
二人戴好幕籬,下了馬車,回到屋裏,請來赫大夫診治一二。
赫大夫沒想到,在秋城之中,還有人敢重傷秋江灩。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穩了穩心聲,這才開始給秋江灩診治。結果,十分不好。
秋江灩的鼻子,塌了。
從今後,她隻能頂著一個軟趴趴的鼻子,從江湖第一美女的名頭直接跌落到醜陋的深淵。 至於她的手,醫治過後,還需鍛煉一段時間,才能拿起東西。卻是,再也提不得重物。劍,也屬於重物。
秋江灩威脅赫大夫:“不許將我的事說出去,否則…… 要你兒子姓名!”
赫大夫一疊聲的說不敢。
秋江灩閉上眼,沒有哭。因為,她知道,哭已經沒用了。這一次,她毀了,她是真的毀了。她不知道是誰對自己下得黑手,卻將這份恨,加倍記在了佳人頭上!
她一定要活剝了她的皮,啃噬她的血肉,才能解心頭之恨!
她毀了,那個賤人必須比她痛苦萬分,必須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