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黃泥裹著雞,味道沒有思議,但唐佳人還是聞到了誘人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問:“拿多少?”說著話,腿就跨進了房門。
店小二跟進了廚房,道:“盡量多拿點兒,免得前麵不夠用。”
唐佳人吞咽著口水,伸手去拿黃泥雞。
身後勁風襲來,唐佳人下意識的一低頭,躲過店小二的一棍,看向店小二,喝問:“為什麼背後傷人?”
店小二冷冷地道:“你在城主背後捅了一刀時,可曾想過為何背後傷人?”
唐佳人的呼吸一窒,頓覺胸口悶疼 。若是其它事,她還能辯上幾句。這在這件事上,她真就是辯無可辯。然,終歸是不肯吃虧的性格,言聲道:“那是我和秋月白的事兒,和旁人無關。”
店小二怒道:“城主大人有令,拿下你,傷殘不論!”言罷,掄起棍子就打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傷殘不論”四個字,唐佳人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就像被人敲了悶棍一般。她無力嘲諷店小二的不知半斤八兩,因為她突然有些相信秋江灩的話,也許秋月白真的隻是在利用她。
腦子很亂,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下,卻是剛剛好避開了店小二的襲擊。
唐佳人飛起一腳,踢向店小二的胸口。她沒想要店小二性命,所以不曾下重手,也沒有灑毒粉。她隻想逼退店小二,好讓自己離開自己。偏生,店小二也是個執拗的。他明明武功不高,卻能將拿棍棍子揮舞得密不透風。唐佳人想要突圍,看來需要一點兒時間。
稍微冷靜一點時,唐佳人覺得,這應該是個陷阱。秋月白就算再恨她,也至於說什麼傷殘不論啊。二人之間,還是有著感情牽掛的。
除非,秋月白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礎上。
隻不過,唐佳人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姨媽罷了,為何能讓秋月白為其記恨休休那麼深?而休休,也能為了柳芙笙獨身多年?這個據說應該是她娘的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啊?
唐佳人覺察出自己要出汗,於是決定速戰速決。
然而,令唐佳人意想不到的事,這間看似普通的黃泥屋下,竟藏著人!
她的雙腳被鐵鏈鎖住,無法動彈。
雙手剛要捏碎毒丸,卻被棍子敲在手腕上。
毒丸落下,被戴著手套的手接住。
唐佳人抬頭一看,竟看見了望西,不由得叫出聲:“望西?!”
秋月白的身邊有四個隨從是比較得力的助手。分別以望東、望南、望西、望北而命名。
唐佳人最熟悉望東,至於望南和望西也都有過交集,唯有望北從沒有見過。
如今,秋月白身邊的望西出現,她還有什麼想不明白了?果然,一切都是個笑話罷了。
最可笑的是,她總覺得這個笑話演繹的是一往情深。
想必,秋月白和她的想法一樣。否則,如何解釋她在他背後捅得那一刀?
嗬……
如今看來,宏安居的掌櫃,是秋月白的人。而宏安居,自然是秋月白的宏安居。
她住在這裏,正是豺狼入虎口。是的,唐佳人從不認為自己是羊。
她明知道,自己逗留在秋城,或早或晚都會遇見秋月白,可偏偏不想離開,難道不就是為了等這樣一次無心的相遇嗎?
挺傻的。
卻沒法輕易放手。
而今,一切都齊全了。
她終於要去見秋月白,要親口問問他是不是利用欺騙了她的感情,也等秋月白問問她,是不是唐不休派在他身邊的細作。畢竟,那一刀,確實是她捅出去的。
不知為何,唐佳人反倒鬆了一口氣。
好與壞、真與假,有個結論就好。
一個女子的一生,可能會經曆不同的男人。有的男人,融入血液之中,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永遠割舍不掉,也無法分開;有的男人,成為影子,陪著她浪跡天涯,卻又無法相依相偎。身邊一直空著一個位置,到底能由誰牽手陪伴?
所有的想法、複雜的、簡單的、多情的、疑惑的,悉數湧進唐佳人的腦海中。她,終是淡定了。
沒有什麼最壞的結果,唯有承受不了結果的那顆心。
望西麵無表情地道:“城主有請。”
說著,一記手刀砍下。
唐佳人陷入到徹頭徹底的黑暗中。
客棧裏,戰蒼穹等人起床後,到樓下吃飯,問起唐佳人。掌櫃隻說出了事,那位姑娘跑出去看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