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蔻幾下下去,惡犬已經奄奄一息。
秋江灩解恨地一笑,道:“走!”
綠蔻尾隨秋江灩離開,留下惡犬躺在血泊裏。
公羊刁刁跑了一段路程,累得差點兒沒昏厥過去。他靠在樹上喘了良久,卻沒見惡犬追上了。他知道秋江灩是心思歹毒之人,也怕惡犬遭了算計。略一思量,又快步走了回去。
當他看見倒在血泊裏的惡犬時,身子都隨之一僵。
他走過去,摸了摸惡犬的脖子,隻察覺到了微弱的脈搏。
若這裏躺著一個人,他自然有辦法為其續命,可麵對狗,他著實有些為難了。畢竟,他非獸醫,不懂得狗身上的經脈。雖無放棄之心,卻十分無力。
公羊刁刁想起自己對唐佳人吹噓,但凡剩一口氣,他都能救。於是,穩了穩心神,決定死狗當活狗醫。
他掏出一些救命的藥丸,塞進了狗嘴裏,幫助它咽下。有心回岐黃館找人來將惡犬弄回去,又怕自己這一走,別人就有狗肉吃來。隻能脫下大氅,鋪在地上,然後使出吃奶的勁兒,將惡犬抱起,放到了大氅上。
惡犬睜開眼,看了公羊刁刁一眼,又閉上了。
公羊刁刁拖著大氅,在氣絕之前回到了岐黃館。
黃蓮等人聽到動靜,立刻跑出來,將惡犬抬了進去,開始救治。
公羊刁刁這一忙乎,就忙乎了許久。他有心去尋唐佳人,有怕她問自己惡犬為何沒跟來。隻有確定惡犬還活著,他才好往佳人身邊湊。
就這樣,公羊刁刁一直守了惡犬身邊。
惡犬偶爾睜開眼,看了公羊刁刁一眼,又因失血過多,再次陷入昏迷。
黃蓮擔心公羊刁刁餓壞了,給他煮了他最愛喝的甜粥。
公羊刁刁一邊喝著甜粥,一邊想著昨晚孟天青的異樣。
黃蓮道:“公子,出事了。”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大驚慌和好奇。
黃蓮繼續道:“有一豆蔻少女被蹂-躪,還挖去了心,死得淒慘。”
公羊刁刁每天都要麵對很多死亡和不幸,倒也淡定的繼續喝粥。
黃蓮頓了頓,道:“有人聲稱,看見了一怪物出現在少女死亡地點的附近。那怪物,有雙貓瞳。”
公羊刁刁放下勺子,看向黃蓮,問:“孟天青?”
黃蓮點頭。
公羊刁刁搖頭:“不會,不不不…… 不是他。”
黃蓮道:“我也不信是他。不過,公子你也看見了,自從他染了蠱毒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竟去捉老鼠吃。若…… 他繼續變化下去,吃人心也不是不可能。”
公羊刁刁還是搖頭,道:“不是他。”
黃蓮輕歎一聲,道:“公子一切小心才是,千萬不要再一個人出門。”
公羊刁刁沒搭話,繼續喝粥。
過一會兒,黃蓮再此開口道:“對了公子,那個江湖騙子已經自己走了。”
公羊刁刁思考著問題,隨口問道:“哪個?”
黃蓮回道:“就是那個纏上少爺的假道士。我看這人手腳有些不老實,竟偷偷潛入少爺配置解藥的房間。被我發現後,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些貴重的藥草。他鬧個沒臉,就自己走了。”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繼續尋思心事,可這心事轉著轉著,就轉了回來。他問:“你說,那那那…… 那個假老道,偷偷偷……偷了貴重的藥草?”
黃蓮解釋道:“是偷了。不過,被我發現了。”
公羊刁刁搖頭,道:“不不不…… 不對勁兒。”
黃蓮忙問:“怎麼不對勁兒?”
公羊刁刁回道:“那那…… 那個老道,怎怎…… 怎知道哪些藥草貴重?就就…… 就算知道,為何不直接偷偷…… 偷銀子?!我我我…… 我用來配藥的房間,其隔壁,就就…… 就是用來放銀子的庫房。”
黃蓮一聽,頓覺有禮,當即道:“公子可丟了什麼貴重東西?”
公羊刁刁蹭地站起身,道:“糟了!孟天青的解解解…… 解藥!”說著,就要往外跑。
黃蓮忙道:“公子莫慌,怎麼了?”
公羊刁刁站定,對黃蓮道:“你速派人去去去…… 去三日小築,取取取…… 取回解藥,告訴孟水藍,這藥,可能被被…… 被人動了手腳,不能吃了!讓讓…… 讓他尋到孟天青,就就…… 就送我這兒來。快去!”
黃蓮見公羊刁刁急,立刻牽了馬,飛奔而去。
公羊刁刁則是尋來筆墨紙硯,開始畫那假道士的臉。這個人,一定是給天青下蠱毒的人!唯有尋到他,才能救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