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灩思忖著,突然就綻放了笑顏。她道:“對,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兒?公羊刁刁的弱點,已經在我手中了。哈哈哈…… 哈哈哈…… ”
綠蔻忙按撫道:“小姐切勿太過高興,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秋江灩問:“此話怎說?”
綠蔻道:“小姐你想,若然他人知道,那個賤人在你手上,不單是公羊刁刁,就連聞人無聲、孟水藍,以及那個戰蒼穹,都會群起攻之。他們的手段,定是狠辣非常,小姐與奴婢,怕是要遭一番大罪。一個搞不好,恐難翻身。”
秋江灩眉頭緊鎖,點了點頭,詢問道:“依你之見,當如何?”
綠蔻道:“此事不能急,我們得走著看。”
秋江灩冷冷地道:“廢話!”
綠蔻低頭不語。
秋江灩憂慮道:“此事,必須盡快進行。若被我哥知道,我借他之名對那賤人動手,恐他六親不認。”
綠蔻點了點頭。
秋江灩陰森狠戾地一笑,道:“還是不能留活口啊。”
綠蔻一僵。
秋江灩掃了綠蔻一眼,道:“你怕什麼?你是我的人。隻要你一心為我,不背叛,我便允你在我哥身邊服侍。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稍晚一點,還有大事要做。”
綠蔻和秋江灩回了秋風渡。厚重的大門關上,反複照射不進一點兒陽光。
秋江灩來到秋月白的門前,正好看見赫大夫背著醫藥箱走出,忙追問道:“我哥怎樣了?”
赫大夫搖頭一歎,沒言語。
綠蔻長在秋月白的房門口,腳好似身了根,竟動彈不得。
秋江灩掃了綠蔻一眼,道:“你先去照顧我哥吧,仔細點兒,等會兒別忘了回來給我換藥。離了你,多有不便呢。”
綠蔻心中一喜,應道:“諾。”
秋江灩尾隨在赫大夫身邊,道:“傷口有些發癢,赫大夫幫我看看。”
赫大夫應道:“好。”
秋江灩將赫大夫引到自己的閨房,取掉幕籬,讓他幫著看了看傷口,道:“赫大夫,我這鼻子,真沒有恢複的可能嗎?”
赫大夫道:“鼻骨都碎了,想要恢複,怕是…… ”
秋江灩垂眸不語。
赫大夫輕輕一歎,道:“老夫曾聽人說過,有那杏林高手,能用人骨改變人的外貌。”
秋江灩抬頭,看向赫大夫。
赫大夫道:“首先要取出碎的鼻骨,然後將好的安進去。隻是這事兒,聽著就懸乎,人這鼻孔如此小,怎能將鼻骨安進去?再者,老夫曾做過一個試驗,並非任何人身上的血肉都可以互換的。”
秋江灩問:“若讓赫大夫動手,可有幾分把握?”
赫大夫連連搖頭,道:“此事萬萬做不得!”
秋江灩突然暴怒,一腳踹在赫大夫的胸口,將他踹倒在地。她怒道:“要你個廢物有何用?!”
赫大夫本就年事已高,被這麼一踹,險些閉過氣兒去。他捂著胸口,哎呦哎呦的叫著,看樣子確實十分痛苦。
秋江灩喘了幾口氣後,拔出匕首,在赫大夫的胸口輕輕滑動,道:“別叫、別吵,若是讓我哥聽見,我要了你的命!你是個廢物,你兒子更是個廢物!等你死了,我就將你兒子丟到豬圈裏,將他當一條豬養!”
赫大夫捂著胸口,一疊聲地道:“不敢不敢,絕對不敢透漏一個字…… 這這…… 這就是老夫自己摔倒後,撞桌腳上了。沒事兒,沒事兒…… ”
秋江灩嗬嗬一笑,聲音怪怪的。她收起匕首,站起身,垂眸看著赫大夫,道:“你知道,公羊刁刁那麼年輕,不但能給我醫治鼻子,還能讓我哥恢複如常。與他相比,你真是個廢物!”
赫大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垂頭不語。
秋江灩坐在椅子上,冷聲道:“出去!”
赫大夫仔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從房間裏走出去。
秋江灩拿起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幽幽笑道:“放心,一定讓你恢複如常,貌美如花。嗬嗬…… 嗬嗬嗬…… ”
在秋月白的房間裏,綠蔻擰了帕子,要給秋月白擦手。
秋月白的食指動了動。
守在床邊的望東道:“跪下。”
綠蔻心一抖,以為秋月白知道了什麼。她一邊跪下,一邊偷偷去看秋月白的臉色。
秋月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如同巧手匠人用冰雪雕琢而成的男子、清冷無情卻又完美無缺。
除了那兩個字,秋月白再無動靜。
綠蔻有心說些什麼,試探一二,卻又不敢。
她隻能安慰自己說,是上次她脫掉外衣,退掉羅裙,主動服侍城主,令其不悅。
綠蔻這一跪,就是兩個時辰。
秋月白的食指再次動了動,望東才開口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