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她心中仍有疑問呐。
秋江灩眼波蕩蕩,掃了夏堅一眼,道:“夏公子如此俊朗,家中定然…… 妻妾成群?”
夏堅微微一愣,道:“慚愧,還沒有成親,更…… 沒有妾。父王…… ”微微一頓,“父親大人一直管教甚嚴,不立業,不成家。”
秋江灩一聽父王兩個字,整個人都是虎軀一震呐!父王?!什麼人能稱之為父王?京裏京外,又有幾個是真正的龍子龍孫?
秋江灩下意識的想要假裝沒聽出夏堅的隱瞞之意,滿心喜悅地玩笑道:“如此年紀,還不成家,定是你喜歡到處遊玩。”
夏堅哈哈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個話題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同遊?”
秋江灩如今這幅尊容,一點兒也不想出去遊玩,但麵對夏堅的邀請,她卻不能拒絕。略略一思忖,終是道:“也好。還請公子稍等片刻。”
夏堅道:“我在門外等,正好有事要交代下去。”
秋江灩讓綠蔻將夏堅送到大門外,自己跑到屋裏梳妝打扮。她換好衣裙,取下麵紗,拿起胭脂,看見銅鏡中自己的臉後,愣了愣,然後直接摔了胭脂!砸了銅鏡!將整張桌子都掀翻了!
好恨!
真想一刀刀捅死那個賤人!
秋江灩發了會兒瘋,見時間不早了,便重新攏了攏頭發,掛上麵紗,插上夏堅送她的發簪,刻意挺起胸膛,走了出去。
秋風渡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這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上許多,看起來頗有氣勢,卻並花哨。
夏堅等在馬車旁,沒有坐進車廂等,這真是給了秋江灩足夠的尊重。
大塊頭手執馬鞭,等在車前。他見秋江灩和綠蔻來了,立刻憨聲道:“給小姐請安,給這給姑娘請安。”說著話,還衝著綠蔻憨笑一笑。
綠蔻微微蹙眉,不語。
秋江灩笑著對夏堅道:“你這個隨從,倒是機靈。”
夏堅道:“十足蠢笨,卻勝在衷心。”
大塊頭笑道:“公子說得是。”身子一伏,趴在地上,大聲道,“請小姐上馬車。”
秋江灩何曾見過這架勢?平時,她上馬車都是自己跳上去的。再者,就是踩著小板凳。這踩人後背的路數,別說踩過了,就連見都沒見過。
一時間,有些慌。
隻不過,這種慌很快被興奮、好奇、驕傲所取代。
夏堅一手背在身後成拳,一手深處,遞向秋江灩。
秋江灩將沒有受傷的左手放在了夏堅的手心,由他攙扶著,踩著大塊頭的後背,登上了馬車,走進了車廂。
車廂裏,與車外完全不同。
在車外看起來這個馬車隻是比較大,但車廂裏簡直可以用奢華來形容。整片厚重的彩畫地毯鋪在地上,那優美的圖騰和鮮豔的色彩,直接衝擊了人的眼球。車廂的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張長幾。幾上擺放著許多鮮豔的水果蜜餞,以及一些看起來就特別好吃的糕點。那些糕點,各個兒造型不同,顏色不同,一看就知道是費了心思的。
車內兩角,各垂釣著一盞琉璃宮燈。燈心裏沒有蠟燭和油脂,卻各有一顆拇指肚兒大小的夜明珠。白天看來,已經覺得宮燈精美絕倫、奢華無比,想來等到晚上夜幕降臨,它定會發出瑩潤的暖白色光暈,照亮整間車箱。那種華貴的每,想想就覺得心醉。
因天氣不錯,車簾和車窗都掛著薄紗。微風徐來,便有幾分如夢似幻的感覺。
秋江灩覺得,唯有這樣的馬車,才配得起自己的身份!
她走進去,同夏堅相對坐下。綠蔻和大塊頭坐在車板上。大塊頭揚起鞭子,馬車開始向前行去。
馬車外,大塊頭倒也老實,沒有再說什麼,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那胳膊一甩馬鞭,就會貼著綠蔻的身子擦過。
綠蔻不喜,向旁挪了挪身子。
車廂裏,秋江灩問:“你的那位老仆怎麼不在?”
夏堅從幾上拿起一個很小的盒子,打開,露出裏麵的一顆紅色藥丸,道:“權叔說,這兩天尋的藥,隻夠做一顆解藥,他還要去尋草藥,做成另外兩顆。”
秋江灩心中一堵,沒想到解藥這麼麻煩,卻也知道這次注定要欠下夏堅的大人情,隻能笑道:“真是有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