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叔去采藥了,無法立刻請他給秋江灩醫治鼻子。
夏堅與秋江灩相約,明天一早就來給她看鼻子。
秋江灩喜不自禁,想要立刻割掉唐佳人的鼻子。雖知這個想法太過衝動,卻還是忍不住趕赴黑崖,去唐佳人麵前得瑟一番。
百川閣的暗哨將秋江灩和夏堅的去向報告給了孟水藍,孟水藍派人繼續跟蹤,卻被那個所謂山上采藥的權叔滅了口。
如此一來,夏堅的身份竟變得愈發神秘起來。
孟水藍沒有等到新的消息,親自帶人追查起蛛絲馬跡。
秋江灩不曉得夏堅的接近是有意算計,一顆心滿是桃花地飄到了黑崖之上。
望西一看見秋江灩,立刻迎了上去,道:“猜到小姐這幾天一定會來,望西怕有事耽擱,不能盡快趕來,特意以風寒為由,讓望東代值。果然,小姐今日到此。”
望西望著秋江灩的目光雖然十分克製,卻還是掩蓋不住幾分情深意重。他們望之輩的人,都是打小跟著秋月白一同長大的家奴,自然也是看著秋江灩由一個牙牙學語的小不點長成大姑娘的人。秋江灩的鼻子塌了,他比她更耐受。
他來不敢有任何心思,也認命的娶妻生子,不想,前幾天秋江灩突然尋到他,要他幫自己一個忙。她說:她要給秋月白報仇!求他幫幫自己。
望西這才知道,原來,唐佳人並沒有死。他有心將此事告訴秋月白,奈何…… 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這個美人還是那個真正住在他心頭的人。
隻因身份卑微,怎敢輕易說出口?若能為她做些事,靠近她一些,已經是令人幸福的事,又豈敢多求?
望西安慰自己說,抓住唐佳人交給大小姐,絕對不算背叛城主。然,心中的不安卻還是如影隨形。這幾天折騰下來,他都不敢到秋月白的麵前晃悠。幹脆以風寒為由,在家裏呆著。唯在快黑天時,才來到黑崖邊上轉一轉。
秋江灩不知道望西的心思嗎?
不。
她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有持無恐,知道他不會背叛自己。
秋江灩一如小時候那般,用柔柔軟軟的聲音道:“望西哥哥,真是辛苦你了。”
望西立刻激動的回道:“不辛苦不辛苦…… ”說著話,身體向前邁了一步,似乎是想要和秋江灩更接近幾分。
秋江灩抬眼看著望西。
望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停下腳步,收斂起別樣的心思,站在原地正色道:“小姐可知,許多人都在尋困於崖下那人?”
秋江灩鄙夷地道:“她水性楊花,自然被很多男人惦記。”
望西道:“小姐要速速解決此事。以防夜長夢多。”
秋江灩笑道:“放心吧。”轉而問道,“掌櫃和店小二可都處理妥當了?”
望西皺眉,而後猶豫道:“他們對城主最是衷心不過,我們若出手,豈不是傷了自己人的心?”
秋江灩一聽這話就知道,望西沒有出手收拾幹淨尾巴,當即怒火中燒,厲聲道:“讓你處理幹淨,你是聽不明白話嗎?!”
望西心中一驚,立刻彎腰抱拳安撫道:“小姐息怒。”
秋江灩望著望西的頭頂,眸光幽幽閃爍著幾點暗光,終是哽咽道:“望西哥哥知道,我這鼻子塌了,要醜一輩子。哥哥癱了,無法行走,恐要一輩子坐那四輪車。我們威風凜凜的秋風渡,都因那個女人淪落到小心翼翼的地步,生怕不好的消息傳出,被人欺到頭上踐踏,對不起列祖列宗。”
望西放下拳,直起腰,看向秋江灩,輕輕一歎。
秋江灩繼續道:“即便如此,若哥哥知道那賤人沒有死,也定然舍不得要她性命。與其如此,不如我來扮個黑臉。娶她鼻子,償還她曾犯下的罪過。讓我的鼻子恢複如初,讓哥哥可以正常行走。”一伸手,扯上望西的袖子,輕輕搖晃道,“望西哥哥,大小姐你就對我好,我心裏都知道的。若哥哥知道,我曾囚禁唐佳人,還割掉了她的鼻子,定然會與我生疏。我…… 我不想這樣。”
望西哪裏受得住秋江灩的溫柔軟語,當即一狠心,道:“好!此事,我去做!”
秋江灩收起眼中的瑩潤水光,破涕為笑,道:“就知道望西哥哥對我最好。”
望西點點,道:“今天,必然將此事辦妥。
秋江灩滿意的笑了。
望西找出藏起來的木板車和吊繩,將二人送到懸崖之下,自己則是慢一步,攥著繩索也下到了崖下。
夜裏的秋風渡好似是人間地獄,有惡鬼在不停哭嚎。
望東道:“來得匆忙,沒有準備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