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魔宮空曠的大殿中,八根又高又粗的柱子頂著高高的天棚。天棚上是由藍色的貝殼鑲嵌而成,於搖曳的火把上折射出幽暗的光,好似碧波蕩漾的海,極盡奢華雄厚之美。
八根柱子上亦鑲嵌了銀白色的貝殼片,一片壓著一片,乍一看竟如同巨龍的鱗片,十分壯觀威嚴。八根柱子雖然沒有僭越雕琢成龍的形態,但卻給人一種真龍已將頭探入棚頂,即將一飛衝天的感覺,令人心生震撼,在不知不覺中仰視。
大殿之中,有九階樓梯踏步。階梯之上,有一隻榻。那榻呈現黑色,黑色中又透著金色的絲線,端得是奢靡貴重。榻上鋪著一張白虎皮,紋路清晰,花紋美麗。虎皮之上,栽歪側躺著戰蒼穹。
他披散著一頭墨色長發,慵懶而邪魅。寶藍色的衣裳大開,露出性感的胸膛。一條長腿隨意伸出,另一條長腿支起,裸足踩在榻上。膝蓋落在一位尤物的手中,被輕輕揉捏著。他一手撐頭,一手抓著酒壇子,偶爾灌一口烈酒,野性十足。那酒水飛濺到胸膛上,為其鍍上一層性感的水光。有那侍妾立刻上前,舔吮幹淨他胸口的酒水。
台階之下,除了沈白蜇的白堂主位空置,其他堂主皆在。
八位堂主,出去六人尋戰蒼穹,留下二人看家護院。如今,八位堂主隻剩下七人,雖有感傷,卻也不耽誤大家大口飲酒作樂。
像他們這種不被武林人士認可的魔教,早就將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行事。今朝有酒今朝樂嗬,明天掉了腦袋,不過碗口大的疤。
大殿中間,一群歌舞妓在翩然起舞。赤足、美腿、纖腰、玉指,每每回眸一笑,百媚頓生。
大家頻頻向戰蒼穹敬酒,一片熱鬧的模樣。戰蒼穹來者不拒,榻前堆著大大小小的酒壇子著實不少。
段青玥微微皺眉,勸道:“宮主,大酒傷身。”
戰蒼穹仰頭灌入酒水,對段青玥的話並不理睬。
段青玥還想說什麼,卻被荷紫朗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閉嘴,休要多言。
戰蒼穹喝得有些多,又被妾侍舔得情動,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微眯,泛起了幾分性感至極的桃色。
袁綠野素來善於察言觀色,見戰蒼穹起了別樣心思,立刻站起身,道:“宮主,今個兒是迎新之夜,屬下為宮主準備了一份小禮,還望宮主盡開懷。”拍了拍手,舞姬們退下,四個人抬著一頂軟轎走進大殿。
軟轎之上,圍掛著白色的薄紗。
薄紗之間,端坐著一個人兒。
軟轎停下,放到地上。
轎中人兒慢慢站起身,一串銀鈴聲傳來,在空曠的大殿上,顯得格外清脆,引人側目。
白紗拂開,一名女子穿著金色燈籠褲和白色小衣,露出一截小蠻腰,赤足而來。她的腰間繪有暗紅色的圖騰,貼了豔麗的寶石,行走間陽光四射。她的臉上掛著繪有金色圖騰的白色麵紗。一雙美目,畫著長長的眼尾,別有一番異域風情。眉間一朵紅蓮,嬌豔欲滴。
她披散著一頭長發,如同妖精般翩然起舞,一步步靠近戰蒼穹,行為大膽火熱,眼神魅惑至極,看得所有男人都急促了呼吸。
戰蒼穹推開身邊的妾侍,支起身子,看向異裝女子。
異裝女子就像一條蛇,攀上戰蒼穹的腳,用紅豔豔的指甲輕輕撓著,用柔嫩的手心慢慢摸著,隔著麵紗,獻上一吻。
她順著戰蒼穹的腿,向上攀爬。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勾魂奪魄的勁兒。
大殿裏的男人們都看得眼熱,女人們卻不屑一顧。
許紅娘瞪了袁綠野一眼,唾了一口。
段青玥麵無表情,好像事不關己。心中不是不痛,隻不過這種場麵見得多了,若次次都痛,豈不是要痛死她?習慣是個好東西,總能為常。
異裝女子完全不在意被眾人注視,她扭動著身子在戰蒼穹的身上起舞。動作之大膽,令人側目。
袁綠野對著其他六位堂主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起身退出了大殿。
妾侍們不想走,卻又不敢放肆,隻能吞下心中的嫉恨,魚貫而出。
大殿外,許紅娘對袁綠野道:“你這是要當龜公?”
袁綠野也不惱,隻是嘿嘿一笑,道:“男人嘛,誰不好美色?從唐門回來,宮主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咱們同為宮主做事,唯有宮主開心,咱們才有好日子過不是?再說了,這事兒你也幹過。”
許紅娘被懟,無言以對。獻美這種事兒,討宮主歡心,誰沒幹過啊?
段青玥沉著臉走開,一句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