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玥低低地道了聲謝,將衣服拉起,係好。轉回頭,看向魅白兒,道:“白堂主,到你了。”
唐佳人見段青玥說這話的表情,好像隱著一絲篤定。
被點名的魅白兒卻道:“想看本堂主,可以。不過,也要有個先來後到。”看向許紅娘,勾唇一笑,“紅堂主,請吧。”
許紅娘微微垂眸,竟也勾唇一笑,複又抬頭看向魅白兒,道:“想不到白堂主也有膽怯的一天。如今,就一起脫衣好了。”說著話,突然出手襲向魅白兒。
這波操作,令唐佳人暗自咂舌不已啊。
她這一天,已經徹底被這些人給轉暈了。
魅白兒易容成花姑的模樣,去後山放火,又返回後殿設計了方黑子,然後救走秋月白。順著線路一走,感覺也沒什麼不妥。可偏偏,就令人覺得不對勁兒。一是時間,二是因果。
魅白兒被戰蒼穹打傷,已經是強弩之末,設計了方黑子後,還要卸掉易容,恢複真身,哪裏有時間去救秋月白?若有,她既然救走了秋月白,為何還要回來?這是睡了戰蒼穹後睡出了滋味,還想著一睡再睡?不至於啊。眼下,最大的問題是,魅白兒為何回來?她的目的是什麼?總歸不會是來送死的。
在唐佳人的快速思索中,許紅娘和魅白兒已經打在了一起,反倒沒有唐佳人和段青玥什麼事兒了。段青玥並未借機讓花姑脫衣服,可見打她心眼裏認為,花姑沒這個能耐。
許是怕戰蒼穹等得不耐煩,段青玥並未一直袖手旁觀。她突然出手,襲向魅白兒。
魅白兒本就如同驚弓之鳥,見段青玥撲過來,立刻回身躲開。如此一躲,就讓出了後背。許紅娘一爪子抓在魅白兒的後脖領子上,直接將她的衣衫撕裂半尺長,露出青紫一片的浮腫後背。
許紅娘當即喝道:“果然是你!”
魅白兒見無法抵賴,立刻揮灑出藥粉,逼退眾人,縱身向窗外躍去。
隻是,戰蒼穹可能放過她嗎?
戰蒼穹直接飛身躍起,擋住了魅白兒的去路,同時一巴掌拍出,將其打成了斷線風箏,跌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上,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若非戰蒼穹想要活口,手下留情,魅白兒此刻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戰蒼穹走向魅白兒,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垂眸看著她。
魅白兒嚇得不輕,卻很快穩住了情緒,顫巍巍地爬起身,扯著戰蒼穹的衣袍邊,垂淚道:“宮主,饒命啊。真的不是魅白兒,真的不是我。我對宮主之心,日月可鑒!宮主如此寵愛魅白兒,魅白兒怎麼可能背叛宮主?一定是有人嫉妒我,陷害我…… ”她神經質的左右掃視,最後將目光落在許紅娘身上,“紅堂主有問題!對,她一定有問題!宮主酷刑審她,否則她不會招供。”
許紅娘怒道:“你個賤人!宮主親自留下的證據就在眼前,你還敢矢口否認?真拿我們都當瞎子呢!”
魅白兒回擊道:“若你沒有問題,你為何不肯脫掉衣服,非要看我的?”
許紅娘冷笑道:“好,我這就脫下來!”言罷,用眼神掃了唐佳人一眼,轉身走進屏風後麵。
唐佳人自然而然地道:“我去看看。”言罷,提著裙擺,一溜煙小跑到屏風後麵。
許紅娘隨便一脫,讓唐佳人看了一眼後,立刻將衣服穿好,用同仇敵愾的語氣道:“怎麼樣?你說給那賤人聽聽,免得她隨口誣陷、攀扯!”
唐佳人的心顫了顫,麵上卻絲毫不顯。她從屏風後走出,瞪了魅白兒一眼,小人得誌般地道:“紅堂主的後背沒有淤青。”心中補了一句:確實沒有淤青,但肩膀和後腰處,卻貼著兩塊膏藥。唐佳人不信,許紅娘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就算她後腰和肩膀疼,也定然不肯貼味道難聞的膏藥。隻不過,她身上的膏藥與魅白兒的淤青相比,顯然並不重要。
魅白兒立刻扯著戰蒼穹的袍子哭道:“不是、不是,魅白兒不是這個意思。魅白兒是說,她身上有疑點,請宮主查查…… ”
戰蒼穹彎下腰,挑眉道:“哦?哪裏有疑點?”
魅白兒一時語塞。
戰蒼穹的眼神發冷,如同噬人的怪獸。他伸手捏上魅白兒的肩膀,森然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些本宮有興趣的來聽。”
魅白兒痛得發出淒慘的叫聲,立刻道:“我說我說…… ”扭頭,看向了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