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要為公羊刁刁報仇,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戰蒼穹心中悲痛。他知道段青玥對他用情至深,卻從來不曾回應。他可以玩女人,卻不會玩弄感情。妾侍們也好,魅白兒也罷,都是玩物罷了。唯有段青玥的情,他無以回報,隻能不予回應。而今,這個傻女人,為了自己,丟了性命。
戰蒼穹伸出手,將段青玥那淩亂的發絲向後順了順,而後一掌拍在段青玥的腹部,將那些刺入她身體裏的毒針推出,而後將其輕輕放在地上。
戰蒼穹抬頭,看向望北,目光森然,儼然在看一個死物。他揚起戰魂斧,襲向望北,以雷霆之怒取她性命。
秋月白當即出手,用軟劍纏上戰蒼穹的一條手臂,為望北爭取一線生機。
望北拚盡全力閃身躲開。
憤怒至極的戰蒼穹好似渾不知痛,勇猛無比。秋月白的腿腳逐漸顯露出吃力的狀態,身體無法配合心意,明顯落了下風,被戰蒼穹一掌打倒在地,強忍著咽下翻滾到喉嚨裏的鮮血。
戰蒼穹以萬夫莫敵之勢,揚起手中戰魂斧,要將秋月白一分為二!他這一生,仇家無數,雖無心江湖,卻一直身陷江湖。本不是草莽,卻落草為寇,成為自己最不屑的那一種人。秋月白此人,就算混跡江湖,也好似皎皎明月,令人仰視。他曾考慮過,收為己用,所以從不曾痛下殺手。然,唐佳人之死讓他明白,他與秋月白之間,早晚會有一戰。你死我活,才是結局。
望北見此,立刻抓過花姑,用匕首逼到她的脖子上,喝道:“住手!否則殺了她!”
戰蒼穹停下動作,高舉戰魂斧,側頭看向望北和花姑。
唐佳人裝出害怕的樣子,哆嗦著望向戰蒼穹,顫聲喊道:“宮主…… ”心中暗道:望北你喊喊就得了,可千萬別動手。若不是我等著你抓,你絕對抓不到我。
戰蒼穹深深地看了花姑一眼,道:“同入地獄吧。”言罷,竟要對秋月白動手。
唐佳人在心裏罵上好幾聲娘,當即喝道:“不要!”
戰蒼穹勾了勾唇角,再次看向花姑,嘲諷道:“怎麼,怕死?”
唐佳人哆嗦道:“怕…… 是怕。”吞咽一口口水,“不過,能與宮主一同赴死,花…… 花姑心裏就…… 就不那麼怕哩。”
秋月白撿回軟劍,慢慢爬起身。
唐佳人將手中斷命盒子對準秋月白,顫聲道:“一起死!”
如此單薄的身體,如此悲壯的宣言,如此懦弱的靈魂,如此悍然的決定,怎能不令人動動容?
唐佳人要為自己扮演的花姑,收上完美的一筆。
秋月白望著花姑,眸光沉沉,卻隱了些不為人知的情緒在其中。
望北害怕花姑突然動手,立刻勸道:“不可!戰蒼穹素來狠辣,對女子更是無情,你怎可為他不要性命?”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回擊道:“你都要我性命了,還管我為誰不要性命?”
望北一時語塞。
秋月白的眸中跳起一簇微不可查的小火苗。
戰蒼穹哈哈大笑,顯然十分開心,揚聲讚道:“好!”
秋月白直接出手,再次與戰蒼穹鬥在一起。
這一次,他動作刁鑽,也不戀戰,如同一片落花,輕飄落下。那軟劍好似有了生命,竟像一條毒蛇,一次次咬中戰蒼穹的身體。雖不致命,卻讓他變成一個血人。長此以往,戰蒼穹性命不保。
戰蒼穹發狂,露出空隙,秋月白借機挑向戰蒼穹的右手,迫使他丟掉武器,被動躲閃到山頂邊緣。
唐佳人見時候差不多嘍,一揚手,將斷命盒子丟給了戰蒼穹。
戰蒼穹揚手接住,直接對著秋月白擰動了盒身。
唐佳人倒不是不顧自身安危,畢竟她的脖子還在望北的匕首下。隻不過,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望北動手,她會將毒針紮入她的大腿,送她先行一步。
公羊刁刁如此無辜,他們這群混蛋下手時,卻沒有一人猶豫、含糊!她若心生不忍,如何對得起公羊刁刁?!
望北眼瞧著唐佳人丟出斷命盒子,被戰蒼穹一手接住,立刻放開她這個可有可無的人,想要效仿段青玥,用身體遮擋毒針,為秋月白爭取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