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玉的話並不高聲,但卻如字字擊打在林嬤嬤的身上,林嬤嬤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臉色慘白如雪的看著晴玉,這一刻,她連唇色也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
這件事,她早己深深的埋進了心裏,也不打算再說出來。
夏國的一切,原就是她記憶深處的東西,而隨著水夕月的死去,這一切也都己經死去,她甚至忘記了最初帶著那個小女孩逃亡出去的意思,因為人都己經沒了,再討論這個己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不知道晴玉是怎麼知道的,或者知道什麼,隻覺得心頭翻湧起滔天的巨浪幾乎把她整個人壓的窒息。
“我……我那時候也是沒辦法,我……我不能說,我不能隨便說……”林嬤嬤的掙紮道,想掙紮出心底最深處的痛苦。
知道小姐死了後,她痛苦的幾乎要死去,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孩子,她待之如親生女兒一般,怎麼會不心痛,不難過,現在也是,隻要一想起自家小姐,她就痛苦不己,內心更是掙紮。
看她的樣子,晴玉知道時機差不多了,走到林嬤嬤近上,抹了抹眼淚,壓低了聲音問道:“林嬤嬤,小姐是不是真的是夏國皇室的人,她到底是誰的女兒?林嬤嬤,我們一起去告訴小姐,讓她泉下有知,也不會再在地獄中掙紮,號哭!”
晴玉的這些話都是風淺幽特地吩咐她問的,至於之前對林嬤嬤的那些猜想,也是風淺幽自己猜出來的,既便沒有得到林嬤嬤的考證,風淺幽也確信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目地就是要她在林嬤嬤心神不寧的時候問出來,而這時候,顯然是最好的時機。
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自己有可能是夏國皇室血脈的事情,這事不知道水相府是如何知道的?
風淺幽分析過,能真正知道她身世的,唯有林嬤嬤一人,因為隻有她是一直伴著自己的,而她似乎還不是水墨為她請的奶娘,是一直跟著水夕月的奶娘。
這府裏上下,最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世的就隻有林嬤嬤了,以風淺幽的分析,林嬤嬤應當比水墨更清楚自己的身世,甚至風淺幽還隱隱有種猜測,自己出身於夏國皇室的傳聞,是不是就是林嬤嬤放出去的……
小徑的一棵大樹後,風淺幽站在那棵巨大的樹後,背著手,頗為冷漠的聽著這邊的動靜,眸色中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氣。
曾經,她想一心一意供奉著的奶娘,原來,真的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慈和的,一心為著自己的樣子。
她的背後有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在宮中!
隻是不知道這個人在自己的悲劇中扮演著什麼樣的成份,而這個人的目地又是什麼?把心腹林嬤嬤放在自己身邊,難道就是為了把自己推上死路,這……怎麼想都是不合理的……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苦心積慮多年,臥薪嚐膽的目地,當然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完全不懂世事的閨中弱女了!
聽晴玉一問,林嬤嬤立時不哭了,惶然的伸過手來,一把捂住晴玉的嘴,低聲斥道:“小祖宗,這話是能說的嗎!這裏是韓國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