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歌拿起手邊的那張方子看了看,轉身給才走出來的明心,細心的叮囑道:“這是給如意小姐的,你一會快些派人去抓藥,然後和如意小姐一起去求求太夫人,既然這位陳太醫也是見死不治的,那隻能去求太夫人了,太夫人再不濟,也是有誥命的,可以想法子求見皇後娘娘。”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關心人的,但卻給人一種看人說話不腰痛的憋屈感。
“求……求太夫人?”明心結巴了一下,伸手接過藥方。
“當然了,不然還能求誰?這位陳太醫也是個不著調的,你想想我家小姐隻是一位未出閣的小姐而己,能不能進宮,全得看宮裏娘娘和公主有沒有旨意,哪有太夫人方便!太夫人又是一個心善的,必然不能看著本家的如意小姐,就這麼一輩子毀了,所以求太夫人是最好的。”
文歌熱情的替明心釋疑道,態度和善,分析的也合理。
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傳進裏屋,裏屋很安靜,不管是坐在椅子上的風淺幽,還是躲在紗帳之後的如意小姐,都聽得個清楚。
文歌說完這話,也就走了進來,往風淺幽背後一站,又是一副貼心貼意好丫環的樣子,仿佛根本不知道她之前的話有多紮心似的。
“如意小姐,如果陳太醫的藥吃了還不好,就另外再想法子,這京城裏的太醫也有許多,讓父親想法子多請幾位才是,總是要想辦法替如意小姐治好的。”
風淺幽衝著紗帳內的如意小姐,柔聲的道。
“多謝四小姐,恐怕,我這病是好不了了!”床上又傳來這位如意小姐嚶嚶的哭泣和低柔若水的聲音。
這位如意小姐給風淺幽的感覺,仿佛就是水做的似的,不管是說話,還是其他,都透著一股軟棉棉的感覺,聲音特柔特緩。
生病著的嬌柔小姐,素淨清淡,這種感覺原也是正常,隻是這嬌滴滴的聲音,還是讓風淺幽生出些不適的感覺,仿佛原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但真要說出有哪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好在風淺幽也不是糾結這些個方麵的人,這時候場麵話己說到,也就不再多留,站起身向這位嬌弱的如意小姐起身告辭了。
聽說她要走,如意小姐也沒多留,隻讓明心把她們送到了院門口。
風淺幽帶著文歌施施然的轉身離開,走的時候情緒還算不錯,並沒有因為方才如意小姐的事情,影響心情。
明心重新回到屋子裏時間,才進屋子,就聽得屋子裏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大驚,急忙把門關上,然後轉到裏屋,果然看到床帳己被零亂的挑在一邊,坐在床上的紅衣女子,橫眉立目,氣的一張秀美的臉,鐵青一片,牙根緊咬。
“小姐,您別生氣,沒關係的,這事不急。”知道小姐因為風四小姐的拒絕,己是氣急,這時候正在發怒,馬上安撫道。
“賤人,賤人!”女子美麗的臉,因為恨意,扭屈的猙獰起來,目光落在牆角的那個被扔在一邊的帷帽,臉上露出幾分陰毒,“居然運氣這麼好,沒戴那頂帷帽,賤人,等以後……以後……”
“是,小姐,您別急,等以後,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定會把這位風四小姐踩在腳下的,想要了她的命,也很簡單的事,小姐現在當務之急,並不是讓風四小姐戴上那頂帷帽。”明心順著女子的話,再次安撫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