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寒站在人群外,看向低頭看著手中的簽的風淺幽,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
周圍的一切喧鬧,仿佛都離他很遠,他的眼前,就隻有那麼一個溫柔的少女,柔婉而精致的眉眼,透著一股子溫雅,既便隻是盈盈一笑,那雙剪水的眸子裏,都帶著絲絲迷蒙的霧氣,就如同她此時在看著自己似的。
心仿佛被什麼狠狠的扯了一下,疼的讓他幾乎瞬間臉色變的蒼白,隻覺得心口,空落落的,沒有一點著處。
心口嗎?他還有心嗎?似乎在聽聞她的死訊的時候,他就己經不再有心,隻是花天酒地的生活著,想著要忘記所有,忘記自己曾經的渴望,也忘記自己起初的無望,和後來的絕望,那個美好的少女,就埋葬在自己的心中。
她在抬頭看他了,的確是在抬頭看他了,而後便對著他盈盈一笑,優雅而疏離,完全不是記憶中,那雙熟悉的眼睛,心疼的幾乎不能呼吸,卻也讓他的眉目清明起來,沒有半點遲疑。
水玉寒從人群中穿行而過,走到風淺幽麵前,
眸和溫和的看著風淺幽,柔和的問道:“四小姐今天是來進香的?”
風淺幽想不到水玉寒會從那麼多人的身邊,轉到自己身邊。
“替劉夫人還願。”風淺幽微微一笑道。
祈陽侯府發生的事,水玉寒一直很關注,所以也知道祈陽侯府的正妻,應當是風淺幽的生母洛氏,而不是現在的這位劉夫人,這事現在朝庭正在禮部那邊卡著,應當很快就會把祈陽侯府正室夫人的位置確立下來。
所以,風淺幽這會稱呼一聲“劉夫人”是半點沒錯的,轉而想起這位劉氏以前對風淺幽母女的陷害,水玉寒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是你來還願?”
劉氏做了什麼,怎麼看都和風淺幽沒關係,說起來劉氏可是她的仇人,讓她替一個仇人來還願,怎麼看怎麼不合適。
“府裏沒有合適的晚輩,劉夫人又病的厲害,祖母就讓我來還願。”風淺幽不知道水玉寒為什麼露出一種氣憤的樣子,長睫閃了閃,倒也不是不能答他的話。
隻是覺得奇怪,以水玉寒以前,那種名士風流的性子,怎麼會關注這種後院女人之間的糾紛。
“風衝雲不是她的兒子嗎,為什麼不是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來還願,卻讓你來還。”水玉寒不悅的問道。
“可能是後院沒有其他女兒了,大哥終歸是個男子。”風淺幽淡淡一笑,便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說起來,這事跟水玉寒沒有半點關係,她不想把他再牽扯在內。
水玉寒閉了閉嘴,他當然看出風淺幽眼中的疏冷,手在袖底握成了拳頭,然後又放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柔和的低下頭問道:“是不是在祈陽侯府過的不如意,如果……如果可以……我能護著你!”
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沒有半點猶豫。
仿佛說的並不是兩個男女之間的親事,眼眸處透著一份認真,一份從來沒有過的認真,這份認真落在風淺幽眼中,卻讓她覺得灼灼而疼,自己終究不隻是上一世的水夕月了,曾經很期望的東西,既便現在放在眼中,己沒了以往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