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哭淒慘無比的明心被拉了下去,靜舍中又恢複了平靜。
男子緩緩的起身,走到窗前,推開合起的窗戶,眸色平靜的看著下麵的群山。
這是一間正巧建造在山崖之上的靜舍,窗外雲霧繚繞,怪石樹影之間群峰羅列,隱隱間傳來猿啼一聲聲傳來,越發的顯得這靜舍空曠而靜藹。
風從窗口灌進來,有些大,吹得男子的寬大的衣裳往後咧咧作響。
“主子,風太大!”小廝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站在他背後恭敬的道。
“無礙!”男子的聲音在狂烈的風後,依然平靜如波。
“主子,那女人會不會脫線?”小廝籌措了一下,問道。
“不會!”很肯定的回答,“她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我!”
“那……主子為什麼還拒絕她?”小廝不解的問道。
“空手就想再拿到好處,想的也太好一些了!”聲音不高,然後消失在窗外冷洌的風中,但既便如此,小廝還是聽了個清楚。
想了想,恭敬的問道:“那接下來,主子要怎麼辦?”
“什麼都不用辦,等著!”主子了然的道,“既然想讓我救治,總得拿出誠意,一個小丫環來哭鬧一番,又有什麼效果!”
“主子是真的想救助她?”小廝覺得自己還是不明白,摸了摸頭困惑的道,“她之前對主子忘恩負意的很,稍稍得誌,便想一腳把主子踢開,這樣的女子靠得住嗎?”
“靠不住,而原本我也沒打算靠住,這個女人,不過是個餌罷了!”清雅的聲音在風中嫋嫋而散!
從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什麼,你說居然那個賤丫頭逃過去了?”劉氏大怒,顧不得自己在裝病,一把掀開自己頭上蓋著的巾帕,咬牙切齒的道。
原隻是想在糕裏下點藥,那個賤丫頭,以及賤丫頭身邊的人吃了,就會一起出事,山行的路上,一直都是彎道、轉口,如果馬車夫也吃了,說不定就帶著一車子的人瘋狂的衝下山去。
既便馬車夫正好不吃,隻要有人吃了,就會發狂一般,弄出點事是必然的,就算這個賤丫頭命大,不是還有幾個浪蕩子嗎?那個賤丫頭長的這麼一副狐媚樣子,那隻個兒浪蕩子怎麼可能放過。
劉氏想不到的是太夫人居然伸了手,還把文嬤嬤給派了出去,無奈之下,才設法通知了茹兒,可是為什麼那個賤丫頭還沒事,反倒是茹兒被右相府的那個刁蠻的二小姐,給打了,而且還傷到了之前的胳膊,聽說情況很嚴重。
這次的事件,劉氏原本覺得自己的謀算,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一個接一個,她就不相信那個賤丫頭,能避得過。
但是實際上呢,洛氏的名聲沒壞半點,小賤人也沒出什麼事,反倒是自己的茹兒出了事,怎麼不讓劉氏恨的怒火中燒,怒衝衝的瞪著風衝雲:“你當時在幹什麼,連你妹妹都護不住,而且這次的事這麼周詳,為什麼一點用都沒有,為什麼那個小賤人好生生的回了府。”
風衝雲當時也在空禪院裏,不過他一直躲在人群中,眼睜睜的看著風淺幽移花接木,把那個中年文士,移接到水相府的那位己死的三小姐身上,而更讓他覺得鬱結的是那位水二小姐,竟然還蠢的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