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淺幽並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麼多的糾葛,她這時候己經回了祈陽侯府。
斜靠在窗前的榻前,柳眉緊緊的蹙起。
屋子裏很安靜,沒有一個丫環在身邊侍候,就在方才,她把所有的人都打發了出去,這會她隻想靜一靜,好好的回憶一下,自己沒想起來的片段。
夏國皇室血脈的自己,被水墨收養,以水墨的庶女的身份在右相府長大,之後又成為了淩姨娘的女兒,和淩將軍府上扯上關係。
將軍府以通敵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斬,夏國己亡,通敵要通的自然是夏國的血脈。
水夕月的事情,水墨很清楚,如果想偽造一些什麼證據,其實是最簡單不過的了,於是才有了將軍府通敵謀逆的罪名。
但水墨為什麼要害舅舅,有著舅舅支持的水墨,必定實力大增,水墨手段不差,但既便是如此,他文官的身份還是注定了他很難得到武將的認同,和風佐武將一脈是不同的,有舅舅和沒舅舅的意思完全不同。
那麼這個時候,他怎麼會自毀長城,把舅舅推出來。
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就隻剩下頂罪一說,是誰查到了水墨,所以他才舅舅推了出來頂罪?
當然水墨想把舅舅推出來頂罪的意思,恐怕也是早早的便存了心的,否則不可能有這麼些個通敵的資料。
長而卷翹的眼睫撲閃了兩下,眸色一片冷厲,既然水墨偽造的資料可以讓韓皇深信不疑的處置了舅舅,那是不是可以說水墨自己的府裏原本就有一些關乎這方麵的原件。
否則不可能造的那麼真實!
假中有真,才會讓人相信,才會讓韓皇那麼快的處置舅舅滿門,從這裏也可以肯定,那些資料是真的,隻是對應的人不是舅舅,而是水墨。
手指在陽光下緩緩的伸直,透著窗口的陽光,風淺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纖嫩的皮膚下,可以看到一些青色的經筋,是真實的,但卻又錯綜複雜,就如同上一世舅舅一門突然被抄斬的事情。
原本不明朗的事情,也有了明朗的目標。
水墨的書房裏應當有一些證據,或者齊斐玉的書房裏也有。
看起來這兩處地方自己要好好的查一下。
心裏緩緩恢複平靜,細細的思量這兩處地方的可行性,水心雅現在己經嫁進了四皇子府,和自己的關係也不好,想從她的手上靠近水相府和四皇子府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水心雅那樣的性子,其實是極易挑事的。
齊斐玉的府裏可以亂了。
越亂越好,越亂越容易生事,而自己也有機會。
“海棠!”收斂起收神,風淺幽對著門口輕輕的道。
“是,小姐!”守在門口的海棠一聽裏麵的傳喚,急忙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盞茶,她方才守在門口己經有一段時間了,原想著小姐再不叫她,她就去換過一盞茶。
把茶盞放在桌麵上,海棠過來福了一禮。
“能查訪到四皇子府上的事情嗎?”風淺幽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形容看起來也是平靜的很,仿佛方才的驚滔駭浪,早己過去了似的。
“可以查訪到一部分,小姐想知道什麼?”海棠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