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齊薑啊!方尊不由得小聲嘟囔:“她怎麼長這麼漂亮了!”倆人從小青梅竹馬在棚戶區長大,小時候隻知道齊薑刁蠻不講理,方尊完全沒有那個前瞻性,能想到齊薑會長這麼漂亮,可能是那時候該鼓的地方還沒鼓出來的原因吧!“怎麼著,念念不忘還在想著再續前情?”感覺堂姐好像剛剛掉醋缸裏了,渾身上下,就是打嗝都是酸的。其實這個所謂的“老婆”就是玩笑話,方尊從小就是個小帥哥,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還有好幾個女孩。有人開玩笑,你們幾個女孩整天黏著方尊,長大了誰給他當老婆?齊薑強勢刁蠻,當時就把方尊占下了,還像老虎為了當上獸中之王而把頭頂寫上一個“王”字一樣,為了造成既定事實,強迫方尊稱呼她的父母為老丈人和丈母娘,她父母還得應和著,不然她就沒完!而且齊薑的任性還不止於此,她不喜歡別人叫她的名字,要求別人都叫她“小狐狸”,她覺得這個稱呼既有個性又萌噠噠可愛。你要是叫她小狐狸,她會笑眯眯答應,你要是當麵叫她齊薑,她肯定假裝聽不到,扭過頭去還會來一句“你大爺的”!那都是陳年往事了,齊薑原本是小三所生,牽涉到豪門恩怨被秘密送到棚戶區寄養,長到十二歲的時候親生父母就把她接回去了,方尊跟她正好十二年沒見麵了。“嗯——”方尊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再續前情也未嚐不可——”“省省吧!”堂姐冷哼一聲,“術業珠寶集團資產幾十個億,你一個窮退伍兵,也敢去想人家千金小姐的好事!”“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方尊看起來信心相當堅定。堂姐瞬間被方尊狗舔油壺的癩蛤蟆精神給打敗了:“你知道世上最痛苦的是什麼嗎?得不到和已失去,想要而不可得,這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你跟人差距那麼大,就像螞蟻愛上大象一樣不可能,你何必去自取其辱。讓人家的美貌迷暈了還是羨慕豪門?”方尊神經真夠大的,堂姐這麼說都沒打擊到他,依然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樣樂嗬嗬的,一副做白日夢的模樣。既沒被美貌迷暈更不是羨慕豪門,因為剛才看到齊薑,讓方尊醍醐灌頂一般突然想到,既然術士家族的血脈特點跟古董和珠寶如此息息相關,比方說自己退伍回來的第一選擇就是想開古董店,那麼其他的家族成員呢?從邏輯上說,術士家族的人肯定大多集中在古玩珠寶行業上,那麼方尊就猜想,你說齊薑會不會是術士家族的人?要不然為什麼她老爸的集團公司會起名叫“術業珠寶”?既是珠寶行業,又叫“術業”,不會這麼巧吧!什麼再續前情?方尊現在找到了新目標了,那就是要想盡辦法看看齊薑的兩乳之間,是不是有那個家族標誌。所以方尊表現得很興奮,從二十歲發病到現在已經四年,一直在努力地找尋術士家族的蛛絲馬跡,到現在才好像有點方向了。方尊越想越美,開著車還得意洋洋地吹起了口哨,兩隻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呀,飛呀,飛呀……瘋了,簡直是瘋了!堂姐相當無語。“哎姐姐,你有齊薑的電話沒有?”“沒有!”堂姐沒好氣,人家是豪門千金,而堂姐不過是風塵女子,天壤之別的身份,怎麼可能產生交集。“那有沒有其他聯係方式?QQ、MSN、微信——”“別數了!”堂姐打斷方尊的話,“齊薑個性獨立,大學畢業後沒在集團上班,她在古玩市場自己開了一家店鋪,叫傾城珠寶,看她剛才那個方向,肯定也是去了古玩市場,你想找她直接過去就行。”好哇,方尊更高興了,這趟古玩市場來得真值,所有的事都能在這裏解決!這小子肯定是被鬼迷了!打擊地說:“其實你追齊薑也不是沒有資格,你看你現在都發達了,家裏貼牆紙,鋪阿姆斯壯實木地板,院裏還有石桌石凳供你喝茶,開著訛來的豐田,穿著山寨阿迪兒,還吹著口哨!”?方尊心裏高興,光顧著做白日夢,也沒心思跟堂姐鬥嘴。前麵就到古玩市場了,方尊問堂姐,張連運的典當鋪開在市場內還是市場外邊?“進去就行,在市場裏邊。”方尊不跟她鬥嘴,堂姐也覺得沒勁,有點蔫蔫的。香海市的古玩市場主要經營古玩、珠寶、字畫和工藝品等,存在有幾百年曆史了,雖然沒有圍牆,但是在入口處矗立著一座象征大門的石牌坊,牌坊兩邊是碩大的石獅子蹲守,威嚴古樸,古色古韻相當濃厚。古玩市場發展到現在光是門麵商戶就有三百多家,另外還有二百多家室外棚架櫃台,這些都是每天正常營業的店麵。另外市場內還設有一大片臨時攤位,每逢周末就會有來自四麵八方的行商小販來到這裏擺攤設點,那些想撿漏淘寶,古玩交流的人也會彙聚於此,就像趕集一樣人頭攢動,熙來攘往,十分繁華熱鬧。今天正好是周末集會,別看是下雪天,但是雪花阻擋不了那些撿漏淘寶人士的熱情,古玩市場裏邊依然滿滿的全是人,攤位上撐著花花綠綠的陽傘,雪花飄舞之中人來人往,乍一看感覺好像農村裏臘月趕集。但是細細一看差別很大,首先地攤上擺著的不是生活用品,商品都是些玉器、古玩、字畫,還有古錢什麼的,其次就是逛集會的人男的多女的少,而且以中老年居多,大部分看起來兜裏都有倆錢的模樣。進了石牌坊,門口左邊有一個碩大的停車場,用白色實線劃出停車位,有個保安負責維持秩序和收錢,看起來相當規範。堂姐不願這副狼狽樣讓人看到,指揮方尊開車直接穿過停車場,然後看到一座三層建築,大牌子上寫著“好運典當行”,看來這就是張連運的產業了。典當行的門口做得相當寬闊,台階也很高,看起來很氣派,隻是現在門前台階上已經有了一層不薄不厚的積雪,大門關死,冷冷清清的。“不可能啊!”堂姐自言自語著掏出電話,“平常這裏都很忙,又是做業務的又是討債的打手什麼的人很多,何況今日是集會,怎麼關門了呢?”一邊說一邊給張連運打電話。張連運居然關機了。“這小子肯定不知道躲在哪個醫院裏。”他的手腕被方尊給弄斷了,又打得那麼厲害,肯定要上醫院,方尊其實是準備來掏他老窩的,“姐姐你甭打了,他肯定聽到風聲怕我找他,他跑不了。”“他要是躲著你就算了,你還嫌事不大啊!”方尊冷笑一聲:“當麵怕你的人,背後一定恨你。張連運肯定聽說小爛貓十幾個人沒打過我,怕我來報複他,所以讓這裏關了門。他既然能想到我會報複他,他也肯定在琢磨著報複我,怕麵對麵幹不過我,那就隻能想辦法背後捅刀子了!”堂姐又是默然不語。方尊的思路清晰,邏輯嚴謹,憑她對張連運的了解,方尊猜的一點沒錯。看來,這事不鬧個水落石出,你死我活,是結束不了的。堂姐現在還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更加蔫蔫的:“你不是要去找齊薑,把車停到停車場,我在車上等著,你去找她吧,不撞南牆不回頭,早撞早回頭。”“切,姐姐你不祝福弟弟,說的這是什麼話!”“唐伯虎的古畫。”說實話,堂姐那也是響徹金海灣的頭牌美女,但是現在看來就像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大夏天的太陽下暴曬二十天沒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