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袁傑自己也不知道,自從心裏別樣對待簡沐晴之後,自己在她麵前呈現的模樣已然不同。
簡沐晴卻發現了,一張嘴巴微微張開,心裏生出了奇妙的感覺,她原來不知道,袁傑還有這樣笑著的時候。
“你牙齒好白啊。”女人立刻重點錯起來。
袁傑一愣,立馬不知道怎麼對答,片刻過後,男人笑了,咳咳咳的笑得很開。
簡沐晴則說:“你這樣笑有點像一個香港演員,叫什麼霆鋒的……”
“你現在才發現嗎?”袁傑笑得更開了,就說:“他媽是我的遠房姑姑,姑姑老爸是馬國的拿督。”
“哇!”簡沐晴整個被嚇到似的,很是驚訝:“怪不得很像。”
“你還真的信了啊?”袁傑又是笑,笑得開心極了,一副恨不得抱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滾的模樣。
簡沐晴覺得自己並沒有哪裏好笑到這個程度,她就不想理他了,剛要站起來,就被彎腰蹲下的男人截住了。
袁傑不知道什麼時候止住了笑意,蹲下來擋住了簡沐晴起來必經的軌道,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捏著了她的下巴,她看見他忽然認真起來的臉,頓時沒有了反應。
“說真的,和我一起,我帶你去M國,和你結婚。”袁傑很認真地說道:“送你的戒指,還在我那兒,隨時都可以再送你。”
而簡沐晴聽見這句,竟然斷然的說:“不要,我拒絕。”
袁傑呲了一聲,露出一個尷尬但強做鎮定的笑容,女人就有一個直覺,剛才那個求婚的袁傑是真的袁傑,現在的袁傑,已經戴上了麵具。
她輕輕開啟紅唇,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別過頭,想掙脫袁傑的手。
卻忽然被男人捏緊了下巴,讓她痛著麵對著他:“我是認真的,但是我也是認真的不喜歡被拒絕,你知道憑著你這樣,我能現在就對你做……”
袁傑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女人隨手拿到的裁衣剪,抵著了他西裝褲的褲襠那兒。
“你對我要做什麼之前,我先把你的小鳥放飛了。”
隻顧得耍帥的結果,就是他竟然忘了自己隻是捏了簡沐晴的下巴,沒有什麼其他動作來製止簡沐晴的四肢活動,更別說保護自己的小鳥了。
那個蹲下來的動作,正好給了人家簡小姐抵著他褲襠的機會,這一切都怪這個房間又窄又亂。
他訕笑,卻不消沉,轉而又說:“你放飛我的小鳥,我就給人說你做了這條裙子的事。”
“你跟誰說?說了有人信?你說一個抄襲上司作品的不知名小設計師能做出一哥讓全國設計比賽組委會大肆尋找的作品,說出去?誰、會、信?!”
簡沐晴倒打一耙,調侃了自己的同時,絕了袁傑威脅的道路。
兩個人針鋒相對,誰其實也占不了對方便宜,卻不一會兒,兩人都笑了,並都仰後坐在了地上。
而兩個人笑著笑著,都有各自的無奈,慢慢的笑容和笑聲,都幹了,像是烏鴉的丫丫叫,難聽得有些淒涼。
“你笑什麼。”袁傑先問了。
“我笑我自己。”簡沐晴感覺到,好像自己投稿和做這件衣服出來,還真是沒有什麼用處,也不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麼那麼做。
一開始,她隻是為了一口氣,設計了一個作品,就投了稿,然後因為想把它完成,就開始做這一件裙子。
然後她就生了想穿著這件奧羅拉參加盛炎宸和袁琳的訂婚宴。
但是她所做的這些,其實是沒有什麼現實的意義的,對於她所想的,毫無幫助,隻是一種心靈的象征。
一想到為了這麼一個心靈的象征,居然連續一個月都睡眠不足,她就覺得自己好傻啊。
結果呢?做了那麼多給自己勇氣的事情,默默地做了這麼多無謂的事,到底自己的心意是否能傳達,她竟然就那麼輕易地生疑了。
女人的表情逐漸失去了神采,不用照鏡子,她就能感受到心沉進深水的感覺,而在袁傑的眼中,這樣的表情更是難看。
男人好似欲言又止,本來不想說,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撚著話頭開說了:“我在想,你應該知道這次比賽的讚助商是盛氏集團?”
“我知道。”簡沐晴幹脆坐到地上,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好像在讓袁傑也和她一起坐下。
袁傑當然不客氣,但是為了坐得優雅些,他還是費了一點勁,這房間太小,此刻也太亂,如果女人的心房是這麼點大,現在就已然堆滿了關於盛炎宸的一切了。
當然也隻有簡沐晴知道,這房子確實是她的心,心的中心是奧羅拉,極光女神除了帶來奇跡的黎明,也是愛的女神。
她和他沒有機會看見的極光,她用這種方式來讓他看見,多麼希望那個人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