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黃昏,百花宴都快結束,一些爺的興致似乎都不高,讓這一屆的百花女不免有些失望。
就在此時,突然看到一個陌生女子出現在平船上,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一些人更是微怒,究竟是誰這麼不知禮,敢在沒有通過審核的情況下,出現在幾位爺麵前。
風花死,是最應該的,也是最對的,也隻有這樣,藍玉喬才不會將罪加諸在她妹妹雪月上。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事實,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吞下淑良娣送過來的毒藥。
風花呼吸有些困難的望著她,目光淒迷:“隻求姑娘不要責罰我妹妹,她什麼都不知道。”
“在你死之前,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當然不會為難你妹妹,我隻想弄清楚季淑靜為什麼要殺我。”
這是她此刻唯一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能得到姑娘這句話,風花死也值”
風花麵色越來越白,她艱難的趴在地上,緩了一口氣,才斷斷續續的開口:“淑良娣怨恨的,是姑娘的身份。”
藍玉喬挑眉,不屑的輕哼:“那女人也知道我是女兒身了?”
如今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越來越多了呢!
“自從姑娘去太子府替芙良娣瞧過身子並開了藥之後,芙良娣氣色越來越好,太子殿下去芙良娣那裏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導致淑良娣心生嫉妒,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讓她知曉了您是女兒身,更覺察到太子殿下對您的特殊,所以”
“那昨晚在百花宴上,也是她派人暗殺我的嘍?”沒想到被人喜歡也會招來殺身之禍,古代的這些女人啊,真是可悲,嫉妒心不是一般的強。
風花的呼吸到最後隻能出不能進,讓她痛苦萬分,但她還是艱難的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曉,您派人送給芙良娣的膏霜效果很好,她知道您有這些東西,勢必會再送些給芙良娣,所以讓我——”
“所以讓你把藥粉倒在這些膏霜裏,等芙良娣抹了之後中毒身亡,便可以把罪名安在我身上?真是一箭雙雕啊,陷害了我,也順便害死了她的勁敵羅梅芙,真是個毒蠍女人啊。”
藍玉喬搖頭惋惜,那季淑靜她見過幾次,表麵看起來並不是這樣狠毒的人,沒想到心這麼黑,虧她還好心救了那小公主一命。
見風花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作為一個醫生,終究有些不忍,起身找了一些藥瓶從裏倒出一些藥丸就著水喂風花喝下,歎了一口氣道:“這些藥是很珍貴的,要不是看在你將死之前說了一些事實,我才懶得管你。”
她將風花扶了起來,坐在藥房裏的椅子上:“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既然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不能做得這麼絕,給你留口氣,去和你妹妹道個別吧。”
“多多謝姑娘”
風花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妹妹,她這一生的遺憾就是沒能照顧好雪月,如今要死了,她有好多話要和妹妹說。
在剛才被藍玉喬撞見她作壞時,她其實想一不作二不休殺了藍玉喬的,可是一想到那個才剛變得活潑一點的妹妹,她就有些不忍。
幽靜的湖上,突然出現一個躁急的嗓門,正是藍玉喬曾見過一麵的羅權林之子羅鬆峰。
有了他起頭叫喊價格,其它人也不落後,可是藍玉喬不是其它姑娘,更不像湖蓮這種身為某個花樓裏的頭牌,即便有人叫喊要買她,也不知道該把這筆銀子給誰,連個老鴇都找不到。
一直坐在龍船裏的陳啟雄冷冷掃了陳啟軒所在的船舶一眼,對身後的人小聲吩咐一句,便見那人迅速退了下去,沒了蹤影。
“本王出千兩黃金!”陳啟雄淡漠的聲音幽幽響起,竟然將喧嚷不休的場麵一下鎮住,讓人不敢出聲。
終於等到正主出聲了,藍玉喬笑得很歡,她往巴天楚所在的船舶望去,驕傲的挑了個眉,似乎在無聲告訴他:看,今晚的好戲,沒讓你失望吧?
坐在船艙裏的巴天楚有些忍俊不禁,這個小大夫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這一身奇特功能到底是哪學來的?
這一身大紅裝,倒真把他給裝扮得像個女人或許本來就是?
巴天楚目光如炬的盯著藍玉喬,看了半響,最後停在她平坦得幾乎沒有的胸脯前,微微皺了皺眉,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或許,是他想多了?
從藍玉喬之前聽到陳啟軒參加百花宴的反應來看,她對陳啟軒的感情很明顯不一樣,再聯係世人的傳言,他不難猜到藍玉喬和陳啟軒之間的關係到了何等地步。
所以,巴天楚隻看好戲,不想參與這場拍賣。
太子出千兩黃金,買一個男扮女裝的小大夫,是不是有些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