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之後,花容容想起了自己的逃跑計劃。轉頭看向掛著兩個黑眼圈的紅絲,抱歉道:“紅絲啊。我們去外麵走走吧,等下午回來你就在我床上補個覺。”
紅絲聽到前半句話時臉色一僵,再一聽後半句話臉色更是煞白,猛的跪下求饒道:“紅絲不敢,紅絲不敢。紅絲再也不敢在小姐麵前打瞌睡了。”
花容容溫柔的上前扶起紅絲,盡量露出真誠的神色道:“我是說真的,你昨晚肯定沒睡吧,我們現在出去熟悉熟悉環境。然後下午再去認識一下將領們。你就不用跟去了,反正這空著也是空著,要是你暈倒了,我使喚誰去。”
紅絲一聽隻覺得小姐是怕沒人使喚,頓時也放下心來,拍著胸脯便道:“小姐放心吧,紅絲一定會好好睡覺,好好伺候小姐。”
花容容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鏡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門。
昨天到這裏時天已經全黑了,花容容隻看到這是個四合院,其他的到不清楚。今日一看才發現,這些褐色木頭建成的房屋竟有些修補的痕跡,還有一些刀劍的劃痕,看起來像是遭過襲擊。
這一發現讓花容容很驚慌,本以為這裏是將軍住的地方,至少安全是不用擔心的。但現在看來到了邊關,沒有地方是安全的。
“容容。”花戰一推開房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發愣的花容容,似乎還有些害怕。順著視線望去才發現她在看那些痕跡。於是笑了笑安撫道,“不用怕,隻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刺客前來搗亂罷了。以我們這裏的兵力,他們傷不了你分毫的。”
話雖是這麼說,但花容容的心卻放不下來。剛想開口卻見花戰身後的屋子裏又冒出來五六個將領。一個個都掛著黑眼圈,這才發現他們似乎是開了徹夜的會。
還未細想,問題便已出口:“爹,這裏的情況很嚴重嗎?”
花戰略一沉默,才道:“沒什麼,幾十年來一直都不太平。隻是最近騷亂嚴重一些罷了。來,跟你叔叔伯伯們打個招呼,他們多年來駐守邊關,你還從來沒見過呢。”
花容容趕緊上前盈盈一拜道:“花容容見過幾位叔叔伯伯。今後多有打擾,還望見諒。”
幾位將領倒也豪爽連連擺手,一個年紀略大的將領一摸花白的絡腮胡子便讚道:“將軍,想不到容容已經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啊。想當初我送玉兮王爺進宮的時候看到她也才十歲,轉眼間已經亭亭玉立了。”
玉兮?一聽到這兩個字,花容容本能的豎起耳朵,略一思索才道:“容容真是罪過,竟忘了見過伯伯?那天是怎麼回事呢?伯伯提醒一下,容容想一想。”
“哈哈,十歲小娃能記得什麼?陳武啊,你就提醒她一下吧。”花戰哈哈一笑,凝重的氣氛也略微輕鬆一些。
陳武。花容容默默記下這個名字。這裏的人她都要盡快記下,若是遇到什麼事也好求救。
陳武也是一樂便隨口道:“那麼多年前的事情我哪記得清楚,不過當時玉兮王爺被弄斷雙腿送回來,我膽戰心驚的送他進宮,生怕皇上遷怒於我。所以隻是看了一眼站在你旁邊的小容兒,至於長的什麼樣倒是全沒在意。”
“那倒是。”花戰想起五六年前的情景臉又沉了下來,“這北紹國也真夠可惡的。知道玉兮王爺天縱奇才就特意將他要去做質子。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故意把王爺的雙腿給弄斷的。”
花容容頭一次聽到這種事情,霍的愣在一邊。她一直以為玉兮天生就雙腿殘廢,也不知道他曾經做過質子。質子啊,花容容努力回憶電視劇裏的情景,感覺好像是挺慘的,最好的情況也是被軟禁起來,若是不好的話
花容容不敢再想,玉兮被弄斷雙腿前該不會是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吧?
頓時花容容心中對他的排斥減輕了大半。想起一直以來見到的玉兮,似乎總是風輕雲淡、聖潔如白雪一般。她無法想象他被弄斷雙腿滿身是血的淒慘模樣。不是不敢,而是想象不出。
那張淡定自若的臉上仿佛天生就該是淡漠的、從容的。
“哎,如果不是因為雙腿殘廢。憑玉兮王爺的實力,太子一位非他莫屬。隻可惜”陳武似乎對玉兮感覺極好,句句都為他唏噓不已。
花容容再一次默默的消除了對玉兮大半的厭惡。怪不得他有時候陰陽怪氣又言語毒辣,怪不得他脾氣古怪,行為也古怪。五六年前,那他頂多才十二歲吧。受此大難,連唾手可得的皇位也丟了。性情大變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