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拆穿玉兮(1 / 2)

半天才道:“所以,所以我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出事,你也好不到哪去。”

冷遠這麼一聽,心總算又放了下來,原來玉兮不是背叛他,隻是為了保全自己而虛與委蛇罷了。他冷笑一聲,心道,你就算出了事,玉兮也不會出事,因為我會護他周全的。

冷然處理完禦花園的屍體時已經是深夜,又走了一大段距離,折騰到玉兮這時已經接近黎明。若是再不想個辦法將皇後的下落找到,隻怕天亮之後,後宮裏會大亂,連帶著朝堂上也會動蕩起來。

是以冷然見玉兮不緊不慢,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十分不滿。如今他雖然鏟平了許多障礙,但最大的障礙大將軍卻依舊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自己少了母後這一個支柱,隻有加快速度除去大將軍才行了。

冷然努力壓住心中的急躁,心平氣和的道:“剛才我太衝動了,你不要在意。你這般淡然想必是有了好主意對不對?上一次冷遠拆穿我栽贓嫁並且趁機殺害其他皇子的事情,若不是你提醒我寫信時故意露出破綻,看起來像別人模仿的一般。我還真就翻不了身了。”

冷然隻是想緩和氣氛,隨口說了件事情。可屋頂上的冷遠卻是驚的差點叫出來。他計劃良久,費勁千辛萬苦才搜查出來的書信,居然是因為玉兮的一句提醒而功虧一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是玉兮?為什麼是玉兮提醒他的?

冷然說完見玉兮挑了挑燭心似乎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心道不好,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跟玉兮撕破了臉,讓他跟大將軍、冷遠站到一邊,那可就完了。

於是勉強擠出笑容,有些討好般的又道:“剛才我說的確實是過分了些,可也是急昏了頭。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你便教我怎麼種好七彩樹討了父皇的歡心,又給我出謀劃策鏟除其他皇子。故意帶冷遠看我行刑,讓他的心性變得暴戾,還暗示冷遠,讓他埋下殺死父皇的念頭,看起來是失手砸傷父皇,實際上卻步步在我們的計劃之中。等時機成熟我便可以毒死父皇嫁禍給冷遠。本來這一切都是很順利的,可如今母後卻突然失蹤,這”

“啪!”

一聲巨響,無數瓦礫從上麵砸落下來。冷然話還沒說完,便本能的跳開,詫異的望著破了個大洞的屋頂。瓦礫砸滅了桌上的蠟燭。他僅靠著黎明前的微光看到大洞的正下方似乎站在兩個人。兩個一身殺氣的人。

門外的隨從聽見響動,迅速進屋準備護主,可還未來得及拔刀便隻聽“刷刷”兩聲,身體倒落在地,再無了聲息。

冷然嚇了一跳,貼緊後麵的牆壁不敢亂動,他帶的隨從武功都不弱,卻連一招都沒過便被滅了口。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刺客?冷然突然想起,難道皇後的失蹤跟這兩個人有關係?

正眯起眼睛想分辨一下,眼前卻瞬間亮堂了起來。玉兮不知何時站在了冷然的身邊,手裏舉著另一根蠟燭,屋內的影子都隨著燭光搖曳。

牆壁很冰冷,可冷然已經感覺不到。因為他麵前站著的正是他剛才口中不斷提到的冷遠。而冷遠的身邊,那個將他的隨從一刀斃命的男人,居然是阿略。

冷然狐疑的轉頭看向玉兮,這是怎麼回事?阿略不是玉兮帶回來的人嗎?而且自從阿略被帶進冷宮,他們就根本沒有再見過麵。為什麼現在他會站在冷遠的身邊?

無數的疑問在冷然腦子裏糾成了一個結。不過他顧不上弄清楚,如今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眼前的冷遠哪裏有平日裏懦弱的模樣,眼裏的殺氣,渾身的煞氣,幾乎逼的冷然喘不過氣來。

他想殺了他,冷然已經可以確定,冷遠想殺了他。而冷遠身邊的阿略,雖然麵無表情,但顯然他就是冷遠手裏的刀,若是不想想辦法,冷然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阿略手上。

冷然的腿開始軟了,雙手撐在牆上才勉強不會滑倒在地。渾身的冷汗浸濕了衣衫,他強打起氣勢,怒衝衝道:“冷遠,你想幹什麼?大半夜的帶著刺客,還殺了本殿下的隨從,你想造反嗎?!”

可出乎意料的,冷遠並沒有看他一眼,隻是一直深深的凝視著他身邊的玉兮,眼裏的沉痛和悲傷幾乎蓋過那滿身的殺氣。玉兮手舉著蠟燭,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的看著冷遠,就跟這六年裏的每一天一樣。

他慢慢上前,拂開桌上的瓦礫,磚瓦碰撞的清脆聲在這死寂的氛圍裏尤為突兀。蠟燭被輕輕放在桌上,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冷遠一眼。仿佛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