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適應刺眼的陽光,一個黑黑的人影便擋在了她的眼前。花容容的腦子剛恢複意識,下一瞬腦子又因為窒息而變成空白。迷蒙的雙眼漸漸清晰。趙又時邪魅的臉正散發出劇烈的殺意。花容容脹紅著臉,下意識的將手附上脖子,那裏卻已經被另一雙手給掐住。
南未國國師趙又時的手。
他不是說要一天一夜才能恢複嗎?花容容在掙紮之際居然還有時間看了一下天色,這才快要到中午,他怎麼就恢複了?
趙又時冷冷的看著花容容疑惑的眼神,以為她震驚於自己要殺她這件事。於是露出邪魅的笑容輕聲道:“可憐的女人,居然真的以為本國師會帶你出去。別說我不相信你不認識我,就算你真的不認識我。那以後總會認識,怎麼可能不殺了你滅口?”
花容容的臉脹的青紫,雙手無力的搭在趙又時的手上,想使勁扒開,卻沒有一絲力氣。眼睛已經開始模糊,趙又時魅惑的臉也漸漸模糊,就在她要放棄掙紮時,冷宮的木門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脖子上的手一頓,花容容也驚的清醒起來,瞬間明白這是宮女來送飯的聲音,不僅有宮女,還會跟進來兩個侍衛,防止花容容逃跑。
開鎖的動作很熟練,在他頓住的這一瞬間已經快要打開。趙又時皺眉看了看大門的方向,花容容的房間靠裏,不至於一進來就看見房門口的情況。但他們走進來的時間也絕對不夠掐死一個人。
而且,就算現在掐死了花容容,被人發現之後必然引起冷遠的注意,到時候他就更逃不掉了。
簡單一思索,趙又時鬆開了花容容纖細的脖子,花容容猛地吸進空氣,頓時劇烈咳嗽起來。趙又時趁著她咳嗽聲大,俯下身子貼著她的耳朵冷冷道:“你若是說錯一個字,我就用暗器讓你瞬間斃命。你若不說,我會考慮帶你出去。”
說罷,趙又時迅速藏回屋中,留下捂著脖子咳嗽不止的花容容一個人坐在房門前。
趙又時剛消失,宮女便和兩個侍衛彎彎繞繞走到了花容容這裏。三人在門口就聽見了咳嗽聲,還以為是受了凍,可走近一看卻發現花容容坐在門口,裹著厚厚的棉被,小臉紅的發紫,咳的眼淚直流。
這哪是受了凍,簡直就像快要斷氣了。
三人麵麵相覷,交換眼神考慮要不要請個禦醫來看看,雖然是皇帝綁架過來的,可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也逃不了幹係。
於是宮女端著盤子走到花容容麵前,看著裹得緊緊的花容容,猶猶豫豫問道:“花小姐怎麼了?是昨晚受了凍嗎?”
花容容終於緩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喘了好一會才顧得上答道:“沒,沒什麼,剛才喝水嗆著了。”
“喝水”會嗆的更斷氣一樣嗎?
宮女很疑惑,回頭望了望兩個侍衛,不置可否。侍衛哪會有宮女心思,也不懂噓寒問暖,隻能給宮女一個‘交給你了,我們隻負責防止她逃跑’的眼神。
宮女無奈,又回過頭道:“那花小姐為何要裹著棉被坐在這裏呢?如今寒意還是很重,坐在地上隻怕會受風寒。”
花容容下意識的將棉被往上移了移蓋住脖子上的掐痕,心裏腹誹,還不是因為屋裏進了個白眼狼。想著便打了個噴嚏。
在聽到開鎖聲後,花容容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會獲救。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不要出賣趙又時,短暫的思索之後,花容容還是覺得趙又時救她出去比冷遠放她出去的幾率要大了很多。
於是抬起頭,眼裏含著咳出來的淚,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太無聊了,想坐在這裏發發呆罷了。”
宮女無言以對,又回頭望了望兩個侍衛,才道:“那請小姐吃飯吧,吃完放在門口就行了,奴婢會來收拾的。既然小姐沒事,奴婢便告退了。”
“我知道了。”花容容緩緩答道,心裏卻矛盾又糾結,如果自己壓錯寶了怎麼辦?會出人命的啊。
不過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待花容容糾結好之後,宮女和侍衛已經重新鎖上了冷宮的大門。
冷寂重新充斥了整座冷宮。花容容沒有看地上的飯菜,站起身稍稍舒展身體便回身看向房門。她在等趙又時出來,畢竟她是重要的人質,如果趙又時真的要下手,她在外麵喊救命應該比在屋內大一些。
門開了。花容容直到現在才正式麵對這個男人。高大的身材,挺拔的身子,一身黑衣卻掩飾不住分外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