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冷遠站在寢宮裏隨手便砸了一個花瓶,看著地上的碎片,他還是不解氣。通紅的眼睛望向前方,負責送飯的宮女和兩個侍衛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頭幾乎埋進了胸口。
冷遠眯起眼睛,怒極反笑:“你們說花容容不見了?”
宮女又是一抖,顫顫巍巍:“回皇上,奴婢送早飯過去的時候,發現冷宮裏空無一人。花小姐,不知所蹤。整個皇宮都找不到。”
冷遠的視線又移向兩個侍衛,緩緩開口:“你們兩個負責守在門口居然也能讓人跑了?”
侍衛俯低身子想辯解卻無話可說,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從守衛嚴密的高牆中逃走。冷宮裏並無密道。而且她武功再高難道能高的過皇宮第一高手,所有暗衛、侍衛的統領阿略大人嗎?
“報。”
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突然從天而降,跪在三人的身前,三人嚇得差點大叫刺客,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正是阿略。
“皇上,”阿略和幾年前並無多大改變,一樣的沉穩一樣的淡然,“卑職查到在邊關的一個小鎮上,清晨時分出現過一個樣貌妖媚的男人帶著一個女子住過店。卑職懷疑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前幾天晚上妄圖竊取北紹的黑衣人。”
“樣貌妖媚?“冷遠皺眉,這個世界上能形容為妖媚的男人,恐怕隻有一個,“難道是南未國國師趙又時?”
阿略沒有猶豫,直接肯定:“就是他。”
“你怎麼那麼肯定?”冷遠覺得阿略一番常態,他可不是那麼武斷的人。
阿略難得的翹起嘴角,一字一頓道:“因為卑職已經抓住他了。”
趙又時被發現時,孤身一人躺在床上,衣衫襤褸,除了重點部位擋住了意外,其他地方幾乎全裸。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也被毛筆畫的亂七八糟,額頭上還有一個烏龜王八蛋。身上也被畫了些奇怪的東西,不堪入目。
大概作案的人怕他突然醒來,連手腳都捆的死死的,下手之狠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阿略見到此景,縱然再淡然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上前查看一番,稍一沉吟便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大概,趙又時被弄成這樣也不醒,想必是中了花容容的招,吃了冷宮地上的藥草吧。
阿略挑了挑眉,想起那個靈動清澈的女子,看來也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麼沒用。倒是小看她了。
阿略隨便派了幾個人去追花容容,又很壞心眼的原封不動將趙又時運回了皇宮。以冷遠的性格,他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花容容報複起來,居然不亞於某人。阿略回頭望了一眼城門,似笑非笑。
花容容長途跋涉,忍者劇痛,好不容易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商隊,摘了兩個耳環才搭上了便車。為了不讓別人覬覦她的容貌,還特地用沙土塗的看不出人樣。搖搖晃晃的馬車上,花容容疲倦的坐在車夫身邊,靠在車後拉著的箱子上。
身子隨著馬車搖晃,連天上的星星都隨著她的視線一起搖晃。一天已經過去了,這個車隊深切的貫徹了時間就是金錢這個概念,這一夜要徹夜趕路,而且速度還不慢。也好,正合花容容的心意。早一點進入西彩國便早一點脫離危險。
她已經想好了,先在邊關的客棧休息一下。再雇輛馬車回到東黎國。要不要先捎個信呢?但是給人截住了怎麼辦?花容容就這麼胡思亂想的想了一路,除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外,其他的倒是都沒有個定論。
這麼一晃,就晃到了天亮。
寒夜的露水讓花容容看到第一縷陽光時發了個抖。睫毛上都重重的掛上了水珠。她隨手一抹看向前方,嘴巴卻朝著身邊的車夫問道:“大叔,離西彩國還有多遠啊?”
車夫打著哈欠懶懶道:“快了,你看前麵,人越來越多,等到處都是人的時候就到了。”
花容容點點頭,擦擦微濕的衣裙,左手的手鐲因為車轍的磕碰而撞擊手腕,痛的她“嘶”的一聲,捂住手腕。她苦笑,瞄見手腕裏被刺出的血洞,有些凝固了,有些染紅了袖子,估計這些小洞要跟隨她一輩子了,搞不好這個生死鎖也要跟隨她一輩子。
生死鎖?花容容突然想起這個名字,為什麼要叫聲生死鎖呢?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玄機?
又是一陣胡思亂想,馬車已經穿過了高高地大門。花容容一怔,下意識道:“已經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