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的聲音如毒蛇般纏上花容容的脖子:“殿下怎麼在這裏?這裏畢竟是西彩國的皇宮,如果殿下出了什麼事情,微臣怎麼向皇上交代。”
來人正是南未國國師趙又時,花容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慶幸剛才沒有發出聲音。她身體僵直,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在北紹國差點被掐死的記憶如潮水般融入腦中,冰冷的手指似乎依舊掐在她的脖子上,一用力就能扭斷。
皇甫尋倒也信守諾言,故作輕鬆道:“難道來到西彩國,自然想到處看看。再說這幾天談了聯盟的事情也談累了,到處走走罷了。”
趙又時冷哼一聲,語氣不算恭敬,緩緩道:“如今局勢如此緊張,皇上還在南未國等待聯盟結果。殿下卻在皇宮中閑逛,恐怕不太妥當。”
皇甫尋半晌沒有說話,外麵靜的可怕。冷汗從花容容額頭上緩緩滲出,一直從額頭滑向下巴,癢癢的卻不敢動彈。
直到神經趨於崩潰,外麵才響起腳步聲漸漸遠去,皇甫尋的聲音越來越遠:“既然聯盟已經談妥,那便依國師所言,趕緊回國稟報父皇才是。今日我們便回去吧。”
趙又時還在原地,近的可怕,花容容手中抱著雪白的兔子,連兔毛都被她的汗水沾濕。
皇甫尋的聲音雖然遠的幾乎聽不見,但還是傳來道:“國師還在那裏站著做什麼?父皇既然等著心急了,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本皇子很難向父皇交代。”
皇甫尋將趙又時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趙又時這才動了動身子離花容容越來越遠。
又過了許久,花容容才輕手輕腳的靠近門邊,推開個門縫,確定外麵沒有人後才鬆了口氣邁出了大門。這一放鬆,她才發覺自己的身上都濕透了,連手上的兔毛都濕透了。
不禁自嘲的苦笑一聲,這跟苟且偷生有什麼差別呢?她也很希望自己能聰明一些,像萬能言情女主一樣,每每化險為夷豔遇不斷,但現在看來,她顛沛流離的命運大概她是沒有這個能力改變了。
花容容生怕再碰上趙又時和皇甫尋,所以走得極慢。終於在天已經黑透後才慢慢走出冷宮,遇到了幾個巡邏的侍衛,問清了自己的寢宮,才順利回去。
一踏進寢宮門檻,花容容才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剛一抬頭,還未完全放鬆的神經又瞬間緊繃起來。寬大的寢宮門前,白衣勝雪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裏。
他淡淡的看著她,一動不動。燈籠已經點亮,但依舊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看不清玉兮的表情。下意識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下頭想要繞過玉兮回到房中,但無奈玉兮卻站的離門極近。
花容容沒有辦法,隻得抬起頭麵對他。黑暗中朦朧的輪廓依舊美的驚人,她去沒有心情欣賞。
她狀似無所謂道:“你怎麼來了?”
黑暗中的雙眸黑如濃墨,玉兮沒有回答她。抬眼望了望院門,淡淡道:“你去了哪裏?”
花容容低下頭,轉了轉眼珠,本想編個理由。但隨即意識到在玉兮麵前撒謊是不明智的。於是抬了抬手中的兔子道:“兔子跑出去了,我去將它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