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兮都做到了這種地步,她在拒絕就矯情了。於是也伸出手握上了玉兮的手,禮貌的笑道:“你好,我叫左曉寧。”
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冰釋前嫌了。玉兮重新戴回人皮麵具,和左曉寧緩緩走回校園熱鬧的地方。身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甚至她又遇到了剛剛才分開的人。李思思看起來是哭過了一場,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左曉寧頓住身體,轉頭望了望玉兮,竟然緊張了起來。她怕李思思會情緒激動上來打架,雖然說她並不怕,但是如果在來來往往的街道上,當著玉兮的麵和別人打的頭破血流,想想都丟人。
李思思站在路上沒動,眼裏竟也沒有恨意。左曉寧本想躲開,但仔細一看卻覺得奇怪,李思思的眼睛沒有看向她,而是看著她身邊的玉兮。她不解的轉頭看了看玉兮的臉。此刻他已經戴上人皮麵具,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李思思不可能認出來他是玉兮。
那她在看什麼?
左曉寧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李思思已經有些膽怯的垂下了眼簾,轉身拐到另一條路上就這麼匆匆的走了。
她徹底茫然了,下意識的想問玉兮,轉念一想,他又不認識李思思,問了也沒用。於是也裝作不認識李思思的樣子,平靜的繼續走。
她沒有注意,玉兮眼睛一直隨著李思思的背影移動,直到她消失。
夜,漸漸吞噬了僅剩的光明。模糊的路燈依舊照不清任何人的臉。李思思忐忑不安的站在校園的後門,靜謐的幾乎如無人之地。
一個白色的人影漸漸靠近,他走的不慢,卻極穩,看起來絲毫都不著急。但李思思還沒有看清他的臉,他卻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付天,你出的主意一點用都沒有。我拿了照片給左曉寧看,結果她根本沒有反應。”李思思忍不住抱怨。站在她麵前的人居然是玉兮,當然,玉兮的臉依舊戴了人皮麵具,名字依舊用了付天的。
他沒有表情,淡淡的看著李思思月光下晶瑩剔透的臉,緩緩道:“她沒有任何反應嗎?沒有任何的隱忍嗎?”
李思思點點頭,十分不解:“張偉反倒反應很強烈,左曉寧從頭到尾就像個局外人一樣,連話都沒有說幾句。”
玉兮聞言,突然就笑了,笑的很高興。雖然是張平凡的臉,但這一笑卻幾乎讓李思思看呆,漆黑的雙眸在黑夜裏倒映出路燈微弱的光芒。他笑著道:“沒有任何反應,就是漠不關心。看來她沒有我想象中的愛那個人啊。”
“那我該怎麼辦?”李思思著急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賓館門口跟他照相,但是除了讓張偉更討厭我外沒有任何用處,你不是說你會幫我的嗎?你不是說到時候你和左曉寧在一起,我和張偉在一起,這是雙贏嗎?”
“誰說照片沒有效果,我們至少知道他們之間愛的沒有那麼深,並不是那麼不好拆散的,不就行了。”玉兮說道。
“你可不要騙我。”李思思狐疑的望著玉兮,“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接下來?”玉兮笑了,眼裏閃過李思思不懂的狡婕,“你和左小寧都是藝術係的是嗎?”
李思思點點頭道:“不止我們是一個係的,連張偉還有趙麗也跟我們是一個係的。隻不過我和張偉是音樂專業,趙麗和左曉寧是美術專業。”
“我知道了。接下來你什麼都不用做,找準一切時機關心張偉,不管出現任何情況都要陪在他的身邊就可以了。”
李思思雖然不明白玉兮打算做什麼,但這個男人從找上她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轉眼幾天過去了,張偉天天等在左曉寧的樓下,左小寧也沒有過多的反應,跟他一起上學一起下課,卻沒有說過幾句話。
他們沒有急,趙麗卻急了。她故意躲開讓他們多相處,結果竟是不停的冷戰。而且左曉寧也越來越奇怪,偶爾會冒出幾句古文,還會半夜裏說夢話。說些聽不懂的話,什麼滅國,什麼無情。
趙麗覺得她的病似乎有複發的跡象。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正在寢室上網的左曉寧,站在她背後觀察許久。
左曉寧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鼠標,突然笑了出來,轉頭望向趙麗,挑眉問道:“你還要看我多久?”
趙麗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我沒看你。”
左曉寧盯著趙麗,指了指桌子上的小鏡子道:“你不知道我能從鏡子裏看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