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睜開眼睛，是一陣巨響。
車子直麵撞過來一輛大卡車。
接著，他隻看見了很多血，爸爸身上有血，那個女人身上也有血。他卻完好無事的躺在車裏，隻是受了一點擦傷。
他後麵的記憶，隻記得來了很多警察，當天的天空是灰色的，下了一場暴雨，可是再怎麼下雨，也都沒有將那些血跡從他腦海中衝刷幹淨。
白厲揚喃喃說著，懷裏的齊小念已經安靜了不少，他鬆開手，去看齊小念的神色，見到她正在看他。
“小念，對不起。”白厲揚又重新低下頭親了親齊小念的額頭。
突然從白厲揚口中得知這些事，齊小念忘記了自己該說什麼，也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她就這麼怔怔看著白厲揚，她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這種事。
其實，當年齊小念拿走了白厲揚的硬幣之後，回去找過他，隻不過再也沒有找到白厲揚。
這件事她也就慢慢忘記了。
現在聽到白厲揚講述方麵的事情，齊小念內心中沒有來由的生出一股難受的情緒。她無法說話，難不成白厲揚說了這些事，她就可以將自己剛剛失去孩子的事情一筆勾銷麼？
顯然不可能。
“小念，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是真心的。而且你恐怕一直對我都有誤會。當時我找到了你，陳武他還沒——”白厲揚停頓了一下，似乎並不想舊事重提。“當時你一直往我身上蹭，所以我們便發生了關係。孩子不是陳武的，我一直沒告訴你，隻是沒想到你這麼介意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白厲揚神色一暗，這個孩子沒了，他的心裏也極為痛苦，自然能夠感同身受齊小念的感覺。
齊小念仍舊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你喝一點粥，還有一些，我給你拿。”白厲揚吐出一口氣，他也不知道齊小念會不會相信他，可是他不能因此不管齊小念的身體。
將剩下的粥倒出來，白厲揚仔細吹了吹，確定溫和之後，才送去齊小念嘴邊。
“你嚐嚐溫度怎麼樣？”白厲揚溫和笑了笑，語氣極為溫柔。
齊小念猶豫著，最後還是張開嘴喝了一口。
“我自己來。”她低下眼睛，接過碗。
這次白厲揚沒有強迫她。
病房裏沒有一點聲音，顯得有些尷尬，齊小念剛剛喝了兩口米粥，醫生進來檢查。
齊小念非常配合醫生做了檢查。
白厲揚跟出去與醫生說話，至於說了什麼齊小念一點也不想知道，她也不在乎，既然孩子沒有了，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在乎。
等白厲揚回來，齊小念分明見到他眸子深處藏著一抹心疼之色。
齊小念看著他，用目光詢問他怎麼了。
“沒事，小念你躺著，醫生說你調養調養就可以出院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弄點補身體的湯。”白厲揚語氣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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