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能嗎?向晴渾然不覺的盯著那隻手表,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隻戴著手表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到了她的麵前,離她的眼隻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展夕、小秋,還包括小夕在內,都被向晴臉上那看不出是狂喜,還是狂驚的表情,給驚楞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走到了他們桌前,並把手伸到了晴兒麵前,而晴兒卻仍然恍若未覺的看著那人手腕的奇怪東西,自言自語道,“果真是百達翡麗!”
“的確是百達翡麗!”突然有個滿是笑意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向晴反射性的抬頭,這才看到一個眉目含笑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她們桌前,眼神也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玩味的看著她。
向晴不由一楞,再低頭看了眼那手表,忍不住問道,“這表是你的?”
“很顯然不是嗎?不過小姐你若再用這麼‘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它,別人怕是都會以為是我偷你的了!”那年輕男子戲謔的笑道。
向晴臉一紅,想起自己之前那般失態的盯著一個年輕男人的手,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在現代,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盯著這款手表,盯到失神,因為即便它代表尊貴和品位,她也不止這一塊表,比之百達翡麗,她更喜歡她的那隻江詩丹頓,然而這是在南宋,在這樣的年代突然見到這款表,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向晴即便根本不認識這人,但是為著他可能同樣來自未來的身份,也油然生出一股親切感!像是見到了家鄉來人一般,那種感覺在以前,是向晴從來無法體會的。
“我叫向晴,你好!”向晴緩緩站了起來,先一步伸出手。
那人稍一楞,也立即伸出手來,與向晴的是手交握了一下,陽光般的笑道,“我是深澤岩井,叫我岩井就行了,請多指教!”
“日本人?”向晴又是一楞,從他老練的與自己握手的姿勢來看,這人是個現代人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隻是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是外國人,“你的中文說的不錯!”
“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我在中國長到八歲才回的日本!我還以為你是個仇日份子,那就實在是太糟糕了,好不容易同在異鄉逢異客,結果若還相看兩厭的話,豈不是淒慘到了極點?”深澤岩井一邊輕鬆玩笑的說著,一邊配合著做出苦瓜臉的模樣,逗的向晴當場便大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灑落一地,也同時震醒了一邊的展夕。
展夕麵色複雜的看著笑的不可自抑,卻分明開心到了極點的晴兒,與他在一起後,晴兒幾乎都是麵帶笑容的,特別是最近的一段日子,讓他覺得他簡直生活在仙境一般,因為晴兒每天都對著他露出甜美溫柔的笑容,他也以為這已經是晴兒感覺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候了,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看到這樣的晴兒:笑的如此肆無忌憚,無所拘束,不用比較,任何人都能看的出她現在的心情之好,讓展夕微微感覺苦澀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誰?他們說的明明是漢話,為什麼他都聽不懂他們講的是什麼?晴兒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嗎?然而看樣子又不像,更何況這人還是外邦人,日本國他自然是知道的,是個不大的島國,展家的商船每年固定要跑好些趟的,因為日本的木材比大宋的便宜,大宋很多老人都願意買日本來的木材訂做棺木。
可是若不認識的話,晴兒又為什麼伸出手讓他握呢?僅這一會功夫便已與這人這般熟稔了。
“那我很幸運的告訴你,你可以不用為此擔心了!“向晴好不容易止住笑,才想起差點忘記了問他是如何來這裏的,“岩井,你是一個人來這裏的嗎?”
“當然不是,我的朋友在那邊!”深澤岩井連忙讓開半個身子,讓她可以看到二樓正中間的桌子上坐著的一個英俊麵容的男子,那男子想是聽到了他的介紹,衝著向晴微笑以禮,向晴也連忙微笑回禮,連忙收回視線回到深澤岩井的臉上,“他也是來自日本?”
沒想到一下子碰上兩個現代人,向晴感歎的道。
“啊?不是,他是南宋人!”深澤岩井立即知道向晴理解錯了,連忙解釋道,“來的就我一個!”
“這個身體是你的嗎?”向晴低聲靠近他問道。
深澤岩井先是一楞,隨既點頭道,“當然!”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眼向晴,再靠近她輕道,“你的身體不是你原來的?”
向晴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應該是死了,卻沒想到一醒過來就在這裏了,你又是怎麼回事?”
向晴不提還好,一提,原本一直微笑陽光般開朗的深澤立即苦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家夥的院子裏了,老天似乎跟我開了個大玩笑!”
向晴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有著不欲人知的傷心往事,不由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吧,你們現在住在哪裏?這次會在臨安待多久?我希望還能與你多聊聊,有很多事情想請教你!”
“你放心,我來了這裏已經五年了,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故鄉’客,我也不想就此別過,下次再見,不知又是何夕了,我們此次會在臨安待到六月底,七月初才會北上回去,那家夥的家在北京!”深澤岩井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解手到他眼裏警告和不耐煩的眼色後,連忙回頭撇了撇嘴道,“我先走了,那家夥等的不耐煩了,惹毛了他,又會很多天不讓我出門的,我們住在樓外樓天字二號房,有事就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