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知在草地上躺了好一會兒,雲弈都沒有回來找她。她懶懶的叼著根草,眯著眼近乎愜意的享受這難得浮生半日希
上眼皮越來越重,幾乎.....快要睡著了。
耳邊是風聲、水聲、蟲吟聲、腳步聲輕奏成的一支曲,清越婉轉,真的很舒服啊。
好像有哪裏不對?
是哪裏呢?
宋不知真的好困啊,這個時候,沒有比睡覺更能讓她幸福的事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那麼想睡覺,依然廢了好大力坐起身來。
是因為雲弈不在嗎?
身邊沒人、荒郊野地,確實不該睡呢。
為什麼不能睡?
宋不知又迷迷糊糊的想,‘他’明明都那麼困了。
不能!你是女孩子!
心中好像有道聲音在暴躁的怒吼著。
對哦,她好像確實是女孩子來著,扮男孩太久了,她自己都忘了。
快爬起來!拿出你的匕首!
那道聲音還在劍
拿出匕首來做什麼?宋不知蹙了蹙眉。好吧,你吵的我都要煩死了,就拿出來給你看一眼吧。
可是這匕首怎麼好重啊,捏在手裏像捏著一片羽毛的觸感似的。
宋不知隱隱覺得自己的比喻不對,但又怎麼都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危險!
危險!
危險!
揮刀!
揮刀!
向前揮刀!
心中那個聲音發了瘋一樣高昂的尖叫著,有種近乎破音的尖銳。
宋不知想發脾氣。這位大姐,你真的好煩呐!我——累——啦!要——睡——覺!
可宋不知攥著匕首的那隻手還是一點一點勉強擺出了一個起手勢。
好難受啊,真的好難受啊——宋不知難受到哭了。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真是好討厭啊,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她睡覺啊,這匕首好重啊,她要.....堅持不住了——
匕首揮出的那一刹,鋒刃的寒光劃破夢境碧空如洗的高空。空在那一刻撕裂開來,露出一個胖和尚因為疼痛而五官劇烈變形的臉。
那張臉好大啊,幾乎占據了整片空。而坐在草地上的宋不知身形在那張巨臉的映襯下顯的是那麼渺。
咿——好醜啊。
“臭婊子!都睡死成這樣了怎麼還會突然揮刀!該死!本來你佛爺爺今還想替你溫柔的開個苞,既然你和你那個哥哥一樣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和大哥不憐香惜玉了!”
宋不知感到委屈,什麼嘛,她明明沒有睡覺。她那麼想睡都沒有睡,還冤枉她。那她真的要睡了。
心中的那道聲音也漸漸微弱。
可以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