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穆拂風你是每天拿著銀子打水漂玩嗎?”宋不知被穆三公子報出的賬單給驚呆了,連此刻穆拂風壓在他身上也不管了:“本宮身為太子,一年的開銷一般也就一萬兩白銀出頭吧,你怎麼花錢這麼誇張?到底養活了多少花魁啊?”
“此言差矣,”穆拂風直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子殿下:“我這六萬兩白銀,可有四萬都是為你而花啊。”
“我?”宋不知漫不經心的笑了:“你在開什麼玩笑.....額。”
話說到一半,她就突然想起雲弈之前跟她提過一次,雖然為了遮掩太子弄丟的事實,宣文帝向外宣稱太子重病在床不便見人。但是私底下,太子黨花了不少人力財力四處找尋丟失的她。而這所謂的財力,該不會......
太子殿下僵硬的看了麵前的穆三公子一眼。
穆三公子微笑著好整以暇的回望回來。
宋不知:“.....額。”
她“咚”的一聲,反手一拳轟碎了車門,身體主動向後一陷,便要退出車廂。
“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事先走一步!”
穆拂風被宋不知這番騷操作給驚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一身好涵養都耐不住此刻的火氣。他額角青筋暴跳一把將太子殿下拎了回來:
“你瘋了!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了?鬥篷什麼的換了嗎?!好在這是郊區,不然你就這麼讓外人看見你的臉?會引來多少有心之人你知道嗎?”
“誒,”宋不知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沒想到穆拂風這麼大的火氣,當即認錯態度誠懇:“對不起啊,我沒想那麼多。”
穆三公子深呼吸了一會兒,他的骨節緊緊攥著扇柄,幾乎用力到攥的發青。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宋不知也不敢講話,空氣中是近乎凝滯的安靜。
半響,穆拂風歎了口氣。
“聽好,齊安。”
他說:“我並沒有,帶你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請不要再兒戲了。”
“你我都承受不起,兒戲的代價。”
宋不知瞳孔放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是喃喃道:“.....怎麼會?”
或許是長久以來養成的慣性,隻要見到陸之瀲,她心中就會有種莫名的安定,總覺得萬事再詭變莫測,都不過在陸大公子的掌控之中。
這次也是一樣。
在陸之瀲撩起車簾,和她對視的那一刻,流落異國心中的那種慌亂感,通通消失不見了。
穆拂風歎了口氣。
“這次前來秦國,本就是火中取栗。誰又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呢?所以,別鬧好嗎?安安。”
太子殿下怔怔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難得低鬱的低下頭,應了一聲:“好。”
快到城門口時,宋不知已經披上了穆拂風提前準備的鬥篷和麵具,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城門口有人意圖阻攔他們的馬車,穆拂風打開車簾的一角,丟出一袋銀兩。
門口阻攔的守衛掂了掂重量,眼睛一亮,卻並沒有收回阻攔的長槍。
意圖很明顯了。
這個守衛見錢眼開,想要加錢。
見到這一幕,宋不知看見對麵的穆拂風輕笑了一下。
雖然穆三公子渾身都被鬥篷遮蓋,但他的笑聲卻低沉悅耳,像羽毛撓在人的心尖上,一種想入非非的癢癢。
車簾又被掀開,這次露出的是一隻握著折扇的年輕公子的手。
守衛沒看到錢,本有些詫異。
可下一刻那把扇子輕輕一撩,便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一道大口。
血液涓涓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