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該死的,不管是不是誤會,那份可惡的離婚協議是幾個意思?淩景曜與她結婚幾年,見麵的次數一隻巴掌都能數的過來,兩個人除了曾經是結婚證上的夫妻關係之外,真是比陌生人還陌生人,他居然還限製她和別人談戀愛或者結婚?錦念真是無語透了。
她目前的確是沒有與另一個男人展開一段親密關係的打算,但這並不代表她能理所當然的容忍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的字句發生效力。
至少,她得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
錦念心事重重,回到了辦公室。
一到了辦公室,就看見小曲正和幾個平素裏關係比較好的同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說些什麼。
錦念一進來,幾個人女人同時安靜,眼神詭異的盯著她看,那份撲麵而來的濃濃惡意,真是擋也擋不住呀。
若錦念之前還隻是重點懷疑小曲是在故意整她,此時看到這一幕,心裏也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憤怒,就在那一刻,熊熊燃燒而起。
是否是因為她始終恪守著原則,與人為善,以己度人,才會讓人覺的她軟弱無能好欺負,隨隨便便使點小手段,便可以整個半死,還不好意思說出話來。
小曲是這樣。
周律師是這樣。
張律師和那份離婚協議也是這樣。
她一步步的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從未有一刻如同此時,腳步竟是如此的沉重,重的每台一步,都覺的萬分的難過。
周曉曦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師姐,你要我做的事全都做妥當了,等會你看看唄,如果哪裏做得不對不好,你在和我說,我想辦法去改。”
“小曦,去倒一杯咖啡給我,不放糖不放奶,要濃一點。”錦念輕聲吩咐。
周曉曦痛快的答應一聲,快步去了。
周圍的環境,清理完畢。
錦念的眼神,冰冷的對上了一臉挑釁的小曲,“你過來,我有話說。”
幾個律師助理捂著嘴偷笑,在小曲離開時快速的說了什麼,像是在打氣。
小曲不情願的走過來,嘴裏嘟囔,“錦律師,現在才兩點,還沒到上班時間呢。”
從錦念嚴肅而白皙的美麗臉龐上,看不出憤怒或者怨恨之類的情緒,小曲幾乎要懷疑自己的惡作劇並沒有得逞了。
不然的話,錦念還會是這般鎮定嗎?聽說山海間隨隨便便吃一餐飯都要二、三萬呢,進到裏邊去,錢根本不算是錢,隻要錦念一坐下,要麼打腫臉充胖子,認掏高價吃一餐飯;要麼就是看了菜單之後,張羅離開,臉麵丟光。
錦念這幅模樣,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上班時間到了,就要工作;沒到上班時間,我們可以聊些工作以外的話。”錦念在手指上熟練的轉動著一隻筆,左轉右轉,翻著花樣轉,就是掉不下來。
小曲的眼神控製不住的盯著那支筆,心中漸漸急躁,嘴上便有些不耐煩,“工作之內的事是我的本分,我會盡力;工作以外的事,我和錦律師似乎無話可說,還是省了那份力氣吧,積攢點力氣。”
“你的話,本來也是我想要說的,既然你首先提出來,我也就不客氣了。”錦念的手指,忽的一個華麗的翻轉,那支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以後,落在她白皙的掌心中央。
“我本沒想過這麼快要助理來協助,坦白說,賀律師忽然決定把你分到我這邊來,我是比較意外的。不過嘛,既然合夥人律師做出這樣的安排,必定是有他的用意在,那麼,我個人的意願就不重要了,工作第一,你說呢?”錦念的一番話,有理有據,不容人反駁。
她穩穩的站住了製高點,全未給小曲留下反駁的餘地。
身為一個律師,錦念的口才怎麼會差的了呢。
“是,工作第一。”小曲跟著點頭,心裏的疑心病是越來越重。
錦念忽然說這些做什麼呢?
“那麼,我分配一下工作內容,你沒意見吧?”錦念眯了眯眼,眼睛的縫隙裏有冷光在迸射。
“我沒有意見。”小曲搖頭。
就在這時,周曉曦端著咖啡走回來了,聽見錦念那麼說,連忙道,“要分配工作了嗎?我來了我來了,千萬別落下我喔。”
這是個很努力的想要在這個行當裏盡快穩住的勤奮小家夥,不怕累,就怕閑。
錦念對周曉曦還是有很多好感的,她和周曉曦,本質裏其實是一樣的人。
但這個小曲嘛,看來得是認真的敲打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