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漸漸的聽到了錦佳人的喊叫聲,以及周圍嘈雜的聲響時,錦念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是被嚇到了嗎?還是身體自身還沉浸在一種自我修複的狀態之中,以至於她完全失去了主動權,就隻能忍耐著聒噪,等待著恢複重新控製身體的能力。
一輛黑色的跑車,不知何時停在了人群最外邊。
司機小跑著下來,打算給坐在最後排座椅上的尊貴男士打開車門。
可是,沒等他做到這一切時,車門已經打開。
一個男人,從車內迅速走出。
兩隻手,快速的撥弄開了擋在麵前的人群,也不管自己的大力已推翻了好幾個人。
他直直走到了跟前,蹲下來,托著錦念的後背和脖頸,輕緩扶起。
“受傷了嗎?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錦念愣愣的看著突然間出現在麵前的男人,他有一張精致而尊貴的麵孔,一雙黑眸之中宛若藏著漫天星辰,閃亮而耀眼;鼻梁高而挺拔,薄唇總會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唇色清淺,一隻耳朵上呆著耳釘,那耳釘的形狀比較特殊,是一枚燃燒的黑色火焰,叫人一見難忘。
這個男人,好眼熟啊。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錦念眨了眨眼睛,仍是回不過神。
就在這時,卻聽到了錦佳人再次低吼出聲,“錦念,你到底要勾搭多少男人才肯罷休,一個接一個,一個又一個,真是看出來啊,天天故作清純的你,手腕竟然還挺硬,引的一個接一個的男人上了你的勾……”
那單膝跪倒在錦念麵前的男人,有一張令所有女人都要為之癡迷的精致側顏,他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黑發梳理的整整齊齊,像是準備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他一出場,便如王子降臨。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他跪在了錦念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撩起了她的發,去檢查她的脊背,以及肩膀。他擔心她還有隱傷,一定要親自確定了,才肯放心。
錦佳人忽然無比的妒忌。這種妒忌的感覺,就好像在幾年前,她和錦念都有機會嫁給淩家的少爺,可是,最終姐妹倆全是毫不知情的狀況之下去參加了選親宴時,最終被留下的人,卻是淡妝素容的錦念,而非事先得到了母親的提點,故意扮作大方得體的她。
這妒,這恨,從那時已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錦念的每一次跌落,錦佳人心裏都在暗自拍手稱快。
而錦念的每一次飛揚,第一個憤怒絕望的人,也是錦佳人。
“怪不得,姐夫會不要你了呢,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守婦道,勾搭……”
錦媽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一個,她先是盯著男人,狐疑的看著。很快她眼中狂喜,有所確認,而恰好錦佳人還在那兒口不擇言的胡言亂語,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叫人擔憂。錦媽媽大叫起來,“有唐,捂住你妹妹的嘴,別讓她再說,別再說了!!”
錦有唐第一反應是要去捂錦念的,可是,錦念沒有說話呀!
難道錦媽媽的意思,指的是錦佳人?
的確,隻有錦佳人在大聲的喊叫中,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不可忍耐。
錦有唐難得會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一個健步,飛身上前,一把拉住錦佳人,緊接著使勁的捂住了她的嘴。“別說了!”
錦佳人任性慣了,她罵的正爽,卻被哥哥阻止,氣的直跳。
錦媽媽脊背微彎,向前走了兩步,眯著眼睛認真的看,還不敢確定,就又走了兩步,漸漸的,眼中狂喜之色大炙,“淩少?”
淩少?那是誰?
錦念心裏,劃了個大大的問好。
不過,隻是短暫的一個遲疑,她便反應過來了。
簡直不敢置信,她盯著那不可思議的耀眼麵孔,“你是,淩景曜?”
她不敢確定。
因為結婚的這幾年裏,她見淩景曜的次數實在是太少太少了,除了結婚的那天,隔著婚紗,匆匆忙忙的看了他一眼外,後來就一直隻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瞄上一眼而已,連一次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淩景曜本人,和結婚證上貼著的照片有很大區別。
結婚證這個玩意,錦念也是在離婚的那天,在張律師手上瞧了一眼,之後就換成了隻貼了她一個人照片的離婚證。
天!要不要這麼烏龍。
和她結婚了幾年,又離婚的男人就在她眼前,可是她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念念,好久不見。”
他微笑,手臂收緊,將人橫抱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