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念略窘。
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
她沒辦法把已發生的事當做沒有發生過,能管住自己的情緒漠然以對,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不是嗎?
淩景曜,他永遠不可能變成錦念眼中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我的事,我能處理;淩先生,我不是很希望再和你有所關聯,這件事,你應該是能理解的,對吧?”錦念冷眉冷眼,與他劃清了界限。
“似乎是可以。”淩景曜解開了袖扣,袖子向上挽去,露出了一小截精瘦的手臂來,飽含著濃濃的危險感覺,
錦念才鬆了口氣,以為已將事情說的很清楚了。
又聽到淩景曜不慌不忙的補充,“但,我不接受。”
錦念的臉色,一瞬間變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念念,我不能把你放在這裏。”他跨步而上,危險的身影籠罩在她頭頂,像是一大片陰雲,遮天蓋日,再不會散去了。
他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抱起,“男人與女人天生有力量上的差距,你再掙紮也是無用;再說,我隻是要送你去看醫生,不是想強了你,你用不著反應如此激烈。”
錦念:!!!
這男人口中說的話,可是與他精致貴氣的模樣完全不相符,誰會把‘強了你’三個字掛在嘴邊啊,他不覺的這麼講話又痞又流氓嗎?簡直太破壞形象了。
心中腹誹不已,她仍是被他橫抱而起。
蜷在他懷中時,錦念又聞到了他身上一股股暗沉淩冽的冷香,莫名的危險。
無助感,就是從那個時候,忽然間浮現出來的吧。
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逃不過他的蠻橫大力,她就隻能用一種很被動的姿勢,被他固定的一動不能動。
沒走出十步,身後一部車追了上來,在兩人身邊停了下來。
“BOSS,上車吧。”妖豔美麗卻也冰冷如寒霜的女助理小野踩著十二寸的高跟鞋,走路生風,如履平地。
她把後座的車門打開,淩景曜先將錦念放了上去,跟著一起擠進來。
錦念的腿腳,基本可以放棄拔腿就跑之類的打算了。
在那部空間異常寬敞的商務車內,她覺的氣流很是不流通,整個人都是窒息的。
淩景曜沒有過問錦家的人後來怎樣,隻吩咐著小野把車子開到淩家旗下所控股的一家私人醫院去。
錦念早就挪蹭到車子最裏邊去坐著了,她躲不開逃不掉,幹脆與淩景曜保持一個能力範圍之內的安全距離,且是全程戒備,美眸瞪著他,一臉防備。
“隻是去醫院。”他強調。
“謝謝。”錦念的僵硬的答,把臉扭到了一邊去,使勁的咬住了嘴唇。
這一刻,她真的好無助。生活中有許多困難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但也有許多時候,做再多也是徒勞。
幹脆,沉默。
“我來晚了,抱歉。”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竟然說了這樣的話,“下一次,我不會遲到,我保證。”
錦念窘窘。
這種麻煩又丟臉的狀況,一次已足夠,他居然還說下一次。
不不不,她可不願意再來一次了,今天的事,已然印象深刻。
錦念鎮定了一會,漸漸恢複如常。腦子裏出現了一個以最冷靜和專業的姿態與淩景曜來談一談的想法;她可是律師,處理起別人的離婚案時,按部就班,有條不紊,沒道理到了自己的事上,反而要畏畏縮縮、不知所措了。
想到便要去做。
錦念清了清嗓子,控製著音量的大小適宜,“淩先生,我父母的年紀比較大了,一時接受不了我們離婚的事,所以今天才會……”
“我懂。”他截斷了她,很似善解人意。
“離婚的事已是定局,這個沒什麼好說的,但還有些後續事宜,我覺的很有必要與淩先生溝通一下,原本這些事隻要與淩先生的律師來講便好,難得有機會當麵見到淩先生,我就不客氣了。”錦念做好了必要的鋪墊,便勇敢的直視淩景曜的雙眼。真的去做了,其實會發現也沒有什麼,淩景曜的確是長的非常不錯,身畔的氣場也是夠強大,但若是從始至終就將他當做一個陌生路人來看待,沒有必要存在的情緒便會被驅逐的幹幹淨淨。
“我父母仍在做不切實際的期待,但這也是淩先生始終在給予他們希望。為了您的安寧,也為了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不必要的麻煩,請淩先生不要再給淩家生活費,更不要做出任何可能會引起我父母誤會我們有可能會複合的舉動來,讓他們徹底的死了心吧。對大家都好。”
淩景曜挑了挑眉。
前邊正在開車的小野也是一臉詫異,透過後視鏡,連看了錦念好幾眼。直到接到了淩景曜的一記警告的眼神後,才心驚肉跳的收回了目光,再不敢偷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