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要出院,不一定來得及去辦理出院手續,還要麻煩找個人代辦。”錦念躺下去休息之前,強調的仍是這件事。
“這件事,得問過淩先生才行,抱歉,我們不能夠私自決定。”醫生無奈的解釋。
“隨便你們,明天早晨我一定得出院。”錦念說完,便輕輕的側了側身子,直接不動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平常起床的時間,準確的生物鍾將錦念從不舒服的深眠中喚醒。
她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慢慢的想起了這裏是哪兒--醫院的病房!!
頭仍有些暈,她用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姿勢爬坐了起來。
護士連忙過來幫忙。
錦念擺擺手,意思是不用。
她得先回家,換好衣服,然後直接趕去法庭。
“錦小姐,你這樣能行嗎?你的臉色還很差。”護士扶著她,一臉擔心。
“我沒事。能幫我叫一輛出租車過來嗎?”她現在的樣子,大概是不能乘坐地鐵或者公交了,雖然很心疼車費,可發生了這種意外,也是沒有辦法的。
“錦小姐,淩先生知道您堅持出院,特別派了司機過來送您回家。車站就停在樓下,隻要您出了病房,便可以看到。”護士眼中劃過一抹羨慕。
錦念臉上的線條,繃得很緊。
“我不想麻煩淩先生。還請護士小姐再麻煩一下,幫我叫一輛出租車。”她在與淩景曜劃清界限這件事上,堅持的不可思議。
護士無法,隻能按照錦念所說的去做。可是,她是絕對不能理解的,錦念的機會,多少女孩子苦苦的去求,都不一定有接近的機會;可她呢,淩先生對她如此另眼相看,偏她一臉負擔和嫌棄,半點不想淩景曜沾上關係的節奏。
“謝謝。”錦念整了整精神,朝著病房外走去。
“錦小姐,我送您下去吧。”護士擔心的跟了出來。
“沒關係,我已經沒事了。”錦念擺了擺手,腳步雖然很慢,但走的是穩穩當當。
大概,真的沒事了吧,這超強的恢複力,還有超強的意誌力,真是令人肅然起敬。
護士把她送到了電梯門口,揮手道別。
等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錦念的精神一鬆,整個人向一側摔了過去,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才將那種眩暈感抑製住。
果然是,有些勉強嗎?
但也沒有辦法的呀!
她那該死的自尊,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盛,她隻要想起與淩景曜有關係種種,她便什麼都顧不得,隻一心一意的想要有多遠躲多遠,從此再無幹係,才算是心滿意足。
比起自尊心和那份按捺不住的屈辱,這點眩暈算什麼。
到了病房樓的正門,淩家的司機迎麵走過來,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錦小姐,淩少命我來接您。”
“我叫了出租,不必麻煩了。”錦念繞開了他,疾步而行。
幸好那部出租車很是給力,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已經順著坡度行駛上來,與淩家的豪車並排停在了一起。
錦念道了聲再見,直接朝著出租車走去。淩家的司機有點愣,等到反應過來時,錦念已經坐到了出租車的後座,報上了地址。
她終究還是堅定的拒絕了淩景曜的好意,用那般決絕的姿態表麵,有些過去既然是成了過去,便永遠隻能是過去而已;有些人原本不該有交集,既已陌路,便永遠都陌路,於她也不覺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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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快節奏生活,趕上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花費體力簡直不可估計。
錦念提前了半小時趕到了法院,打電話讓周曉曦去辦公室取了所有需要用到的案件資料,還有她的手機和錢包等等。之後就一直與委托人坐在一起,做最後的簡單交流。
為了遮擋頭上的傷口,錦念摘掉了紗布,把長發放了下來。
撲了幾層幹粉,又掃了些腮紅上去,臉色仍是差的要命。
委托人擔心的要命,每隔幾分鍾就要問一問錦念覺的怎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什麼的。
“放心吧,沒事的,等會就要開庭了,你要穩住自己,在法庭調查階段,可能需要你回答一些問題,到時候,你千萬不能激動好嗎?隻要我們今天有辦法讓法庭接受辯護,將案件發回,重新收集證據,便是最大的勝利!”錦念沒有過多的說自己的事,隻是不厭其煩的叮囑工作上的問題。
委托人含著眼淚,點了點頭,“錦律師,我知道這是我兒子最大的希望,我不會激動,更不會亂罵人,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很好,那麼我也會盡力,再給小輝爭取一次機會吧。”錦念滿意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