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店,也是會員製的那種,非是會員,概不接待。
要成為會員的條件,非常簡單,一次性儲值二十萬,就可以升級為最尊貴的貴賓,享受周到恭敬的服務。
二十萬,對於有錢人來說,並不算很多。
可也足夠將絕大多數人給隔絕在了餐廳之外了,哪怕絞盡腦汁,也別想衝進來。
他們舍不得充值二十萬,就隻有在門口等待著嘍。
等了很久很久,才見到那一對光彩燦爛的璧人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餐廳的服務生將外套取了過來,男士周到的幫女孩穿好,還蹲下來,幫她係了扣子。
“不要臉啊!真是不要臉!不守婦道!敗壞家風!”
錦念聽到了那熟悉的咒罵聲,便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一看之下,手指頓時抓緊了椅背,用了很大的力道。
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封龍霆順著她的視線忘了過去,他瞧見了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和一對頭發花白的老人,在門口站定,四個人的八隻眼,朝著他們的方向,麵露憤恨之色。
錦念的小臉慘白,身體不自然的僵硬的停止著,一動不動,呼吸沉重。
那是--錦家的人?
錦有唐,封龍霆是見過的。
錦家父母,封龍霆在照片上見過,倒也認得。
至於錦佳人嘛,封龍霆的皺了皺眉,眼眸鎖定了她,心中一股一樣的情緒淡淡的的想著,原來,是她啊。
“就是他?”錦父大吼大叫了一聲。
正是晚餐的時間,飯菜飄香,且這兒一看就知道是很好很適宜吃飯的地點。
可是他們卻隻能在守在外邊,看人來人往,別人能進他們隻能守著。
來時,說好了不要動氣,和錦念好好的說,緩和一下關係。
可真的來了,等上一會,心底不平衡的心情便全冒出來了。
淩家在這個月已經斷掉了給錦家的生活費,這個月還有一個節日,若是在往常淩家會送禮物過來,可是也沒送。與淩家的律師聯係上,律師很不客氣的說,既然兩個人已經離婚了,再給淩家拿生活費是很不恰當的,而且這也是錦念小姐自己的意思,不願意與淩家有過多牽扯。
錦家目前所住的高檔小區,生活成本不低,原本全都是靠著淩家給的生活費,才能維持一家人體麵優渥的生活,現在的生活費沒了,錦爸爸錦媽媽沒有工作,錦佳人也還在待業當中,一家就隻有錦有唐有一份公務員的工作,可他那微薄的薪水,哪裏能養的起一大家的人,交交水費、電費和物業費,也就沒剩下什麼了。
這還得了?!
一家人,全都毛了。
這不,原本打算冷錦念一陣子,可再這麼冷下去,日子就別過了。
他們一直在尋找錦念,打電話、發短信,去律師事務所樓下等候,去錦念所住的那棟小區內等待;試了很多種辦法,可惜全都沒有用處,錦念不上班不回家不解電話不回短信,與她說什麼都像是石沉大海,全無消息。
今天恰好是錦佳人的一個朋友在附近逛街,而那個朋友是認識錦念的,發現錦念被一個帥到爆炸的男人給抱下了車子,頓時驚訝的不行,趕緊與錦佳人聯絡;錦佳人一聽,便拜托朋友先跟著看看錦念去了哪兒,然後立即聯係她爸媽和哥哥,風風火火的來堵人了。
過程還是很簡單的,就是沒想到,來到餐廳的門前,就很鬱悶的發現自己進不去。
那是真的進不去,在門外守著,守門的服務員還會趾高氣昂又粗繩粗氣的提醒讓站遠點,免的打擾到客人們的用餐體驗。
那種赤裸裸的瞧不起人,那種眼睛架在頭頂上,目光不屑的飄散下來的感覺,稍有自尊的人哪怕隻經曆了一次,便是終身難忘。
這些憤怒,點點累計,消磨著錦家人的耐心。
等錦念終於出現時,小臉上還掛著酒足飯美之後的紅暈,她那悠然享受著幸福的樣子,頓時變成了一種激怒。
錦爸爸第一個衝了上去,他要和錦念好好的理論,他要質問錦念,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男人,從來都沒在財經版麵上見到過的生麵孔,應該不是什麼特別出彩的人物,錦念是眼睛瞎了嗎?居然真的選了這麼一個知識虛有其表的家夥。
“怎麼了?是認識的人嗎?”封龍霆傾身下來,軟言細語的問。
“呃--”要怎麼說呢?當然是認識的人,而且還是很熟的那種。
“就算是認識的人,今天也不準跑過去敘舊,我們得先回家裏去,聊聊……聊聊要緊的事……”他吻了吻她的嘴角,簡直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