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是難受,再洗一次,錦念並不排斥。
講真,現在這種靜靜的溫馨感覺,才是錦念這些日子以來更習慣的氣氛。
當自己真個浸入到了微燙的熱水當中,錦念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就在牛奶和精油混合出的甜香當中,每個毛孔都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她首先感覺到了痛楚。
是的,很奇怪吧,事情過去了好一會,居然現在才覺察到了清晰的痛意。
但也沒有持續多久,慢慢的麻木,消散。
錦念倚在浴缸的深處,頭抵著一角,想著一些心事。
沒過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那短暫的夢境裏,她看到了封龍霆出現在了麵前,穿著那套極為有質感的黑色襯衫,單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裏,隔著一小段距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的鼻子裏一陣泛酸,說不出的委屈;其實她從來都不是個受了委屈後會去找到人訴苦抱怨、懇求安慰的個性,可是在夢裏見到了封龍霆,一切都變的自然而然。她主動的向著她奔跑了過去,一頭紮入了他的懷抱當中,緊緊的環抱住了他。
就這樣,長久的擁抱著。
直到她感覺到了冷意,身子一晃,轉醒過來。
麵前,根本沒有封龍霆。
她還坐在水中,剛剛發生的一切,原來是一場夢。
一場美好又令人安心的夢,莫名的安撫了她的情緒。
“錦小姐,我們進來扶您,現在方便嗎?”一直等在於是之外的女孩子,輕聲開口。
錦念揚起手,扯過了浴巾,蓋住了自己的身子。
“可以了。”她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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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安淩遙是等她吃完了宵夜,又盯著她喝了一小杯牛奶,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鬆軟的大床,不軟不硬。
頸子後枕著羽毛枕,讓她整個人都陷入其中。
錦念原以為應是輾轉反側的一夜,沒想到睡的卻是出奇的好。
沒人吵她安寧,周圍的氣氛特別讓她安心,一夜無夢,深眠至天明。
再醒來時,感覺出奇的好。
兩個女孩把時間拿捏得恰恰好。
錦念才醒了一會,她們便走了進來,送了幹淨的衣服,還有要吃的藥。
“安先生在餐廳等您。”其中一個,委婉報告。
“喔,好的。”錦念這才慢慢的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以及此行的目的。
她的神奇,頓時有了些變化。
安淩遙昨晚上應該也是住在了這裏吧?
他若是一直不離開,或者說打算回去時把她給帶上,那這一次不是白來了嗎?
對了,錦有唐不知道還在不在那間快捷酒店內,這會兒酒醒了吧?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錦念一邊收拾,一邊感歎著自己的遲鈍。
從前的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那麼安逸了呢?居然把應該考慮的事,全都拋在了腦後,這實在不像是她的習慣。
有人幫忙,很快就收拾妥當。
行李什麼的,那兩個女孩會幫忙處理妥當。
錦念則是被送到了餐廳,與安淩遙坐在一張桌子上。
她的麵前,擺放了豐盛的早餐,全都是她習慣吃的口味,顏色搭配的很是漂亮,引人食指大動。
“嚐嚐看。”安淩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正在用手機看新聞。
他的關注,並沒有全都放在她的身上,這讓人感覺到舒服。
錦念端起粥,慢慢的喝。邊吃邊想,要怎麼和安淩遙說。
她是不是得找個好借口,先一步離開呢?
安淩遙是封龍霆的好朋友,看起來也是精明強幹的那一類型,並不好被說服。
而且,他對封龍霆是言聽計從的,如果她提出什麼要求來,安淩遙一定不會同意吧。
“我來時,大哥是這麼對我說的--”安淩遙用這樣的話,作為開場白。
他停頓了一下,把杯子裏的咖啡喝光,再優雅的將空杯放了下來。
每一個細節的動作都現出了良好的教養,惹的餐廳內不少正在用餐的女客人,頻頻將眼神投了過來。
“他說什麼?”錦念攥緊銀勺。
“大哥說,要我跟著你。”他沒有賣關子,簡單的回答。
“跟著我?!那是什麼意思?!”錦念的胃,一陣陣的痙攣。
“做你的司機,做你的保鏢,你去哪裏,就開車送你去哪裏,你要做什麼,就保護你做想做的事。這期間,我不會阻止你所做的任何決定,而你,也不必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擔心。”安淩遙並不擅長用長長的字句來做出解釋。
就算是萬不得已,必須得做,他的表情依然是很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