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時,本來心裏還挺急,現在看到了錦念,就什麼都忘記了。心裏隻想著多打擊她一下下,看她失望,看她絕望,直至崩潰。在廠區裏時,她就喜歡踩著那些女職員的痛點,非得整的她們哭出來不可,她就不信了,難打自己還會拿一個求人辦事的小律師沒辦法?
“等等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對了,已經九點十分,你上班已經遲到了。”錦念的姿態,那叫一個端莊高貴,說話時,每一個字的語速都控製的恰恰好,不慌不忙,而且也是很氣人。
而她,說的全都是實話。
實話,往往最傷人。
女經理本來就有個踩著點上班的習慣,門口耽擱幾分鍾,她可不就遲到了嗎?
低咒了一句,沒空再和錦念較勁,她想起了早晨還有例行的晨會,再不走一定遲到,八成又是得挨訓。
女經理離開了以後,錦念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艱難!真的是很艱難!
這本來應該是她在大學畢業之後,剛剛入行時,才會體會到的白眼和遭過的罪,居然很後知後覺的到了現在才來到。
做人啊,果然沒有順風順水,一路暢通的。
算了,多體會下艱辛,就會學會珍惜,也是好的。她隻希望,這一些的難堪和不快,最後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錦念抬眸看了看天空,大大的太陽,陽光熾烈,火~辣~辣的在頭頂曬著。
林榮機械最近在進行一係列的重組,股票都已暫時掛牌暫停,財經雜誌的新聞記者有幾次拍到他們的經理臉色黑沉的前往廠區。
那新聞就是上周的事。
之後緊挨著一個周末,沒人上班,昨天她來等了一下午,今天又來,應該有很大的幾率能等到姚總。
是的,她是受夠了小鬼難纏,幹脆直接把目標定在了最有權說話的那一位身上。
既然一定要承受了滿滿的委屈,才有可能會達成所願,那麼,她寧可那些惡言惡語是從姚總口中說出,至少她可以判斷著,這件事還有沒有進行下去的便要;一直跟個連參與權都沒有的小部門經理來交涉,委實無趣。
“好熱啊!”錦念取了紙巾,擦擦額頭。
很慶幸來時就把司機給支走了,沒讓他看到這一幕,不然的話,以封家?的下人的習慣,怕是早就出來勸她離開,或者幹脆取了一把傘,撐開在她頭頂,把她照看周到,宛若對待女王一般的細致謹慎。
有三輛車,遠遠的駛了過來。
錦念眯著眼睛,看了一會,車牌號不認識,車型號也不是之前曝光出來的那一輛,應該不是姚總的車子,便沒怎麼在意。
那車子一走到附近,大門已經全都打開了,看樣子門衛很熟,連查問都免了,直接放人。
“駛入廠區的好車漸漸躲起來了,姚總啊姚總,你什麼時候才能登場呢?今天,可是一定要來啊!!”
錦念在心裏邊默默的祈禱著。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身穿著西裝,一路小跑,從廠區內快行而出。
對方一直盯著錦念,錦念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並不認識,也就沒在意。
那人卻是很堅定,一直來到了錦念的麵前,眼神帶著些疑惑,“你是……你是封太太嗎?”
錦念的嘴角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封太太’三個字,成功刺激的她無法保持鎮定了。
天!這件事雖然是在小範圍之內,有不少人已經得知,但畢竟還是沒有公開的狀態;怎的隨隨便便的跑過來一個陌生人,就來確定他是不是封太太呢?這是什麼情況啊!
“你是?”錦念猶豫著,要不要來個否定什麼的。
“您還記不記得就是在上個月的月底,有一個很私人的小酒會,你和封龍霆先生一同來參加;我那時也在!我是‘光耀機械製造’的副總林丁,‘光耀機械製造’是西門森先生投資的一家公司,那天是西門先生帶著我去見見世麵,恰好見過您,雖然您今天沒有穿著小禮服,可是我依然能認出是您。”林丁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上次的小酒會,他能參加,全是因為有西門森給的請柬。實際上,真的按照他的身份地位,窮其一生,可能都沒辦法靠近那個小小的圈子裏去。
林丁是個有想法的男人,身處在那樣的位置,也讓他對一些人情世故的關係,保持謹慎的態度。
讓他能認出了錦念的另一個原因,還是錦念坐著的輪椅。是的,如果沒有這個輪椅,隻是麵貌相像,他還真的不敢確定咯。
“原來如此。”錦念不知該如何說了,她的嘴角輕輕的挑起,保持禮貌的淺笑。
“封太太……”林丁還要寒暄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