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淩南笙勸走,費了些功夫。
過來安撫錦念,怕是需要更多的心思。
“今天沒辦法簽字了嗎?”錦念的心髒咚咚亂跳。其實她想要問的事,不是這些吧。
她更想知道,淩南笙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淩景曜他目前的狀況怎麼樣……若真是他和封龍霆動了手,為的又是什麼?
“可以簽字,但是需要耐心多等會。”張律師搖搖頭,堅定而執拗的說,“要不然,還是先去醫務室吧?我已經請醫生過來了,你的臉真的需要處理一下,還有你的衣服……也都髒了,是不是應該再換一套呢?”
“好吧,去醫務室給醫生看看,但願這片紅印子別持續的太久。”不然的話,被封龍霆看到了,又是一場麻煩。她可不想回去再應付那個暴君的怒氣了呢。
“好好好,趕緊去吧,我來帶路。”張律師如釋重負。
醫務室,要坐電梯再上兩層。
一個戴著口罩的女醫生簡單檢查過後,得出的結論也是不要緊。取了冰袋,裝了一些冰,交給錦念,讓她自己冷敷一下。用不了多久,那些紅印自己會褪的。
張律師親耳聽到,這才安心。
送錦念回去時,張律師鄭重替淩南笙道歉,希望能夠得到諒解。
錦念彎彎唇,嘴角的笑容淡的幾乎看不見,“你放心,我不會找淩南笙麻煩;”
張律師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
“淩小姐是太關心淩總裁了。”這話,等於是在解釋了。
錦念想了想,才又問,“張律師,聽說你們淩總裁受了很嚴重的傷?是怎麼一回事?”
“車禍!淩先生遇上了車禍!不過幸好,他乘坐的車子比較好,雖然場麵很嚇人,但淩先生福氣比較大,隻受了些輕傷;你瞧,他連醫院都沒有住,直接來公司上班了,隻不過是傷到了腿,移動不太方便,所以盡量避免進進出出。”張律師解釋的很詳細。
可就是太過詳細了,反而有些刻意。
其實這些事和錦念又什麼關係呢?
他完全沒有?必要跟錦念說的?嘛。
“南笙說,淩先生是被人打傷的。”錦念雙眼泛寒,眸光深邃。
“淩小姐大概是聽錯了吧,出事那天,她還在加拿大滑雪呢,又不是親眼所見,理解上有所偏差也是在所難免。”張律師不慌不忙的解釋。
跟一個律師來辯論這些,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
若張律師不想說的話,錦念拿槍指著他也是沒用。
所以,她放棄。
“錦小姐,你想上去看看淩先生嗎?”張律師小心翼翼的問,眼底的期待,抹也抹不掉。
錦念笑了笑,“你或許應該喊我封太太。”
“什麼意思?”張律師震驚的樣子。
“你是淩先生最信任的人之一,淩先生早已知道我已另嫁他人的事,我想,張律師不會一點都不清楚吧?”與同行講話,真心是累啊。
錦念的心裏,一直不由自主的在歎氣。
其實雖然淩南笙又衝動又傲氣,說話還特別喜歡嚷嚷,但的確是和淩南笙講些什麼事,會更簡單許多。
不像是張律師這樣,像是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似的不動聲色,就算心裏邊裝著一盤棋,對棋路分析的透透徹徹,且已有了無數的計劃,他卻永遠能夠擺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麻~痹對手的注意,鬆懈對方的意誌。
錦念是真的不想與張律師做敵人。
她和他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起爭執的必要,不是嗎?
畢竟目前是合作關係,沒有利益衝突的。
對於錦念拋出來的問題,張律師是想了又想,深思熟慮後,才考慮好要怎麼回答。
“錦小姐,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快就……變成了封太太。”這話,算是相當的客氣了。
可能在淩景曜身邊的這些人眼中,她才是不可饒恕的那一個吧。
才與淩景曜離婚沒多久,就又成了另一個人的新娘。
尤其那個人是封龍霆,單從外在條件上比起來,他不會比淩景曜差什麼,所以,這些人才會更加的難以接受,竟然會是如此的結果。
好吧,或許人都是這樣的心態吧。
見不得別人好的。
一個離了婚的女人,便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她可以悲慘,可以以淚洗麵、鬱鬱寡歡,甚至可以去自~殺,結束了生命,就是不該那麼迅速的從一段灰燼之中,浴~火重生。
“嗯,緣分到了,擋不住的。”錦念笑容淡淡。
“是啊!”張律師感念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無話。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敲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