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直言不諱也是一種傷害。
道理,大家都懂。不過,真的擺在了桌麵上,直來直往的說,感覺就不那麼舒服了。
“喔。”有點沮喪,更多的是茫然,她的頭壓的更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錦念,我們既然注定不能做朋友,你說我們還能做什麼呢?”他問。
“我不知道。”如果他能想明白,就不用去問他了。
“做~愛~人,怎麼樣?”他笑的好溫柔,再是認真不過。
“做……愛……”該死,她的~舌~頭又在不受控製的開始打結了。
“嗯,那個步驟一定會有,你放心。”他接口。
這種斷章取義,簡直令人發指!
錦念水眸圓瞪,氣憤的捂住了嘴。
被刺激了一下,說話瞬間就變利索了。
“愛~人?你開什麼玩笑。最起碼,得是有相愛的感覺,才能……才能的吧。”她憤憤的咬住嘴唇,莫名的怒了起來。
這怒火,讓她理直氣壯,充滿勇氣。
因為,她居然可以直視他的雙眼,問上一句,“封龍霆,你愛我嗎?既然不愛,說什麼做~愛~人?簡直太可笑了!”
她是怎麼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憤怒,莫名的憤怒!然後,通過這樣的情緒,她便能理所當然的緩解自己的情緒,不讓他發覺到,自己被他~撩~撥的有多麼的悸動。
“愛。”他開口,隻有一個字。
她聽見,整個人的表情定格住了。
奇怪,她是不是聽錯了?
想要抬手挖挖耳朵,看能不能恢複掉正常的聽力,有所動作時,才後知後覺的看到自己的雙手原來一直都被他握的緊緊的,他盯著她的眼睛,甚至不允許她把自己挪轉了方向。
“你說什麼?”錦念渾身不對勁,此刻,聲音充滿了異樣,就好像不是屬於她的聲音了似的。
“我愛你。”他又加了兩個字,以便更加清晰,不會被理解錯誤。
“我愛我?!”錦念傻傻的重複。
是的,鸚鵡學舌,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以為她的腦子轟隆隆的在巨響,宛若有一千道閃電一萬道怒雷,此起彼伏,在腦海的深處炸裂開來。
“嗯,我很肯定,我愛你。”他早料到會嚇到她,真的發現她被嚇的不輕時,封龍霆瞬時覺的,這個嘈雜又煩惱的世界,一下子變的可愛而有趣了起來。
因為,有她在的緣故吧。這是最重要的原因。
“你你你……你你你……”錦念幹脆捂住了嘴巴。
“你是想問,我愛你,是哪一種愛,是嗎?”他很容易就解讀出了她的思想,宛若二人的身~體之內早有一部分是相通著的,她的心情波動,完全瞞不住她。
錦念點了下頭,鼻子開始泛酸。
這種時候,她為什麼要哭啊??所有的情緒全都被一股恐怖的淚意所取代,是的,除了哭泣以為,?她想不出更好的方式來對待。
“我愛你,是一個男人愛著女人的那種感覺。不要因為我們認識了十幾年,就理所當然的把那種情感歸納為親情一類;錦念,你是我愛的女人,也是我的親人;我很肯定,愛情的成分更大一些,占據了所有情緒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說的這麼細致,應該可以理解了吧。
封龍霆心中默默的想,不管與任何一個女人表白,大約都不會像是對待錦念時,這般的艱難。
也罷,誰讓他的目光,隻會自然的被她所牽係著呢。
這本就是上天的安排,他早已認了命。
“你的手很冰,是在興奮,還是在害怕?”他打趣的問。
錦念根本不能回答,一直在哭,小臉上的妝容都被衝的一道一道的了。
還好,她習慣了淡妝示人,很少會畫眼線、眼影,不然的話,淚水一衝,她大概也得變成大熊貓,惹人發笑了。
“好了好了,哪有人被表白了,就先哭一場呢,你是不願意?還是怎樣?”他繼續逗她,心裏麵是真的不喜歡看見她哭,這眼淚,連著他的心髒,哪怕隻是看見,都覺的撕心裂肺。
錦念依然不回答。手背攥住,沒辦法抬起來,沒辦法擦眼淚。
那淚水幹脆變成了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錦念的麵前,恰好擺了一隻精致的湯碗,把她的眼淚全都接住了。
“那麼,你至少回我一句,你愛我嗎??”封龍霆的神情裏現出了一抹緊張的感覺來。
有些事,他自覺看的非常清楚。
不一定非得逼她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但是,誰會嫌棄甜言蜜語太難聽呢?當他主動表白之後,他才發覺,原來自己更想聽到的回應,是她用脆生生的甜美聲音告訴他,她也愛他。